是被这片光晕照射到的地方,空气中的光线都发生了奇异的扭曲。不论是树木还是枯草,岩石还是泥土,原本的色彩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片单调的灰绿色调。
随着这片灰绿中夹杂着黄锈的单调颜色向外扩张,树木的外皮和枯草的叶片上,渐渐浮现出了铁锈般的病变斑点。
泥土中的蚂蚁,惊惶地从蚁穴中跑出,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早已是天寒地冻的节气一样,没头没脑地在地上跑着。
然而它们很快地就停下了动作,僵硬地调转了身躯,向着祭坛远去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
起先只有蚂蚁是这样,随后,躲藏在地穴中过冬的田鼠也痴痴呆呆地钻出了头,以一种僵直的姿态紧随着祭坛爬动着。还有树根旁肥壮的野兔、林间群集的麻雀,都这样木然而整齐地从它们藏身的地方冒出头,恭谨地追随着祭坛远去。
黄土道旁,一株古松下面,立着一方用木板搭起来的简陋神龛。神龛中是一尊石像,或者说,是一块略略地雕刻出一个粗略人形的石头。
因为没有牌位,就算是民俗学专业的某人,也很难分辨这尊神像到底是道边的路桥神还是土地神。只是石像前面,有路人用叶子当衬盘,供奉着些橡子和干枯的野浆果。
石像上微微泛着些许惨白的灵光,而这些灵光,在遇到了祭坛上那道血红灵光的瞬间,就猛地散开。这具不知道受了多少年月供奉的石像从中炸开,石屑飞溅中,有一星微小如萤火虫的光点飞了出来,随即被旌旗上的巨鹰所吞噬得无影无踪。
立在旌旗下的瘦高胡人,依旧是那副与周遭景色格格不入的杂胡装束,对身边发生的这些异象浑然不觉。他只是专注地望着祭坛上,那受着巨鹰旌旗和十字架的阴影庇护着的一大团肉块。
说是肉块有点不够确切,应该说,那是数十名早已断气的年轻女子,她们的身躯被仔细地分割开来,在祭坛上组成了一个树形的图案。在树形图案的根部,隆起了一个巨大的树瘤般的巨瘿。瘦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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