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招弟顿时面色一白。哪怕她并没有遭到太多的审问又或者虐待,她仍然无时不刻不盼望离开武德司这个鬼地方,可是,她从前在家中就仿佛是多余的那个,现如今父亲又因罪被罢官乃至于治罪,她这个出过身边侍女行刺长公主丑闻的女儿在裴家还有什么容身之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随即也顾不得马车已经开始行进,提着裙子弯腰起身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周霁月面前。她原本还要去抱人膝盖的,可考虑到这位是鼎鼎大名的一派之主,万一动作太大招人厌弃那就不得了了,她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放在了双膝上。
“周宗主,你救救我……我若是这么回去,只怕不是被饿死被打死,就是一条白绫被吊死,然后对外声称病故……我这辈子谨小慎微,从来就没有好好活过一天,谁知道竟然到头来还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说到这里,她就低下头呜呜哭了起来,心里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有眼无珠得罪越千秋。
周霁月最初还觉得越千秋托自己从裴家拐个裴宝儿出来和萧敬先见一面,把话说清楚,这实在是太乱来,心中非常不赞同,可现在看到裴招弟对于回家这种本该高高兴兴的事竟然如此恐惧,她终于不觉得这些所谓高门世家的千金真的生活优渥不愁嫁了。
如此看来,越千秋说裴宝儿在裴家日子不好过,于是对萧敬先哭诉,甚至还有那方面的念想,这很可能是真的?
她伸出手把人搀扶了起来,又按回了椅子上,这才温和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裴招弟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全都是苦涩。在武德司的时候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现在真的能出去了,如果不能回家,她就唯有找地方暂时托庇。要说长公主府其实是最好的地方,可她身边的侍女都行刺过长公主,她还好意思提那种要求吗?
更何况,那里就算能收留她一时,难道还能收留她一辈子?除非她想一辈子不嫁人!
而且,父亲已经是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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