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柳隐,俨然已有女子仕朝堂的雏形,也许等女帝弱了世家,再行此策,便真有达成的一日。
李汝鱼看着妇人,这一刻忽然觉得妇人很近。
又觉得她很远。
近,她站在人间,为帝位着想。
远,她站在云端,为天下着想。
人间有此帝,岂不是亿兆生灵之福?
薛盛唐则要现实得多,不过妇人没免礼,他依然跪着,有些话不敢说。
陛下,您这壮举颠覆传统,谁人能懂?
臣便不懂。
妇人也没奢望李汝鱼和薛盛唐能知她心。
薛盛唐,终究是世家出身,骨子的礼仪纲常持久日深,而李汝鱼又太年幼,他的世界观还没达到这等程度。
懂自己的人死了。
顺宗死了,死之前,将江山给了自己。
岳平川死了,死之前杀赵骊。
轻叹了口气,“免礼退下罢。”
待薛盛唐退下,妇人和李汝鱼回到只倒了一间的小院子,在台阶上坐下,虬髯满面的汉子元曲尚在,有些拘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妇人笑了笑,“就凭你元曲以万贯家财活十万灾民,别说在朕面前,即使在垂拱殿里,也该有你一席之地,不需拘礼。”
元曲笑而受之,依然不坐。
女帝给了脸,但你不能真的不要脸。
妇人对元曲的态度,与岳平川一般无二,轻声赞道:“世间芸芸众生,皆为了功名富贵四字而沉浮一世,辛苦一生,蝇营狗苟几多时,虽知身后带不走一丝一帛,但上至天子君王,下至贩夫走卒,却前赴后继,存在的意义何在?”
李汝鱼心绪有些不定,闻言不语。
元曲却摇头,“陛下此等见解,草民不敢苟同。”
妇人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元曲思忖了一阵,才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阶不懂其辛,陛下居大内皇宫,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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