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若何,弟子可胜师父乎?”
白发道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却挤出一抹笑意,满脸溺爱,“花哨有余,说是剑道,实则剑舞,你啊……这剑法拿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女子撇了撇嘴,收剑。
“好看就行呢,我又不仗剑天涯,女孩子么……”
白发道士不禁莞尔。
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止水,还记得十年前来过青城的那位黑衣文士么?”
公孙止水想起了那段久远得快要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事情,“师祖怎的说起了那个目盲黑衣文人啊,难道是……”
白发道士终究不忍欺骗最溺爱的徒孙,“他传了信来。”
公孙止水讶然,旋即大喜,这十年间他可没一点消息,忽然传信来,是有师姐的消息了?
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黄昏,青城后山来了位目盲的黑衣文人,儒雅飘逸,君子风范令人着迷,来到清虚观,什么也不说,只是找师祖下了三局棋。
三局,从日升至日暮。
棋力堪称青城所有道士魁首的师祖,竟然三战尽墨,每一局都被那位黑衣文人屠了大龙。
许久之后,师祖才弃子问道:“何来?”
黑衣文人那双很漂亮却看不见世间风景的眸子里,仿佛有着魔性的漩涡,轻轻的说了两个词:“借人,借剑。”
当时陪侍在一旁的除了八岁的自己,还有双十年华的师姐。
师祖沉默。
黑衣文人又轻声道:“二十年后,许青城清虚观尊天下道观之首。”
师祖便盯着师姐和自己,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止水天胎剑胚,一旦剑道有成,可护你周全。”
黑衣文人却摇了摇头,那双看不见风光的漂亮眸子,落在师姐身上,说了句本是名门后何以湮青松,流年,你可愿随我而去,二十年后还你方家清白。
师姐祖父,乃是仁宗朝内大儒,被尽诛了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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