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告别时,这位清河出身的读书人不甘心的问李汝鱼真不去艺科,李汝鱼笑了笑,“明日出发去临安,感谢知州大人近来的照拂。”
看着李汝鱼的背影,崔笙走入临湖别院,对那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数日,此时形容憔悴的青衣公子笑道:“你家侄女婿要去临安了,你还呆在江秋州?”
谢长衿双眼无神,“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崔笙苦笑,“得了,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明年的大举不去应举也与我无关,崔笙虽是清寒读书人,这点饭钱还是有的。”
谢长衿情绪不佳,不屑的哂笑,“你清寒?”
崔笙一脸黑线,拂袖而去。
不管怎么说,老子这个知州比你那个尚书父亲清寒多了,世人谁不知,临安吏部尚书府,敲门砖上附会子——谢琅贪,但有能力,否则女帝陛下早将他撸下去了。
崔笙走后,谢长衿来到书桌前,看着那张费了大半日功夫才拼好的纸,上面是自己那副画,旁边题词应是李汝鱼手笔。
提起笔豪,又放下,又提起,再放下。
如此反复。
失魂落魄的盯着那张碎皮拼凑而起的纸上。
坐井观天阔,出井揽山河。
算不得好诗词。
但是……好字!
谢长衿愣愣的看着题词许久,才再次颓然放下手中笔豪,呢喃了一句纪晓岚你个大傻逼,我终于知道你见过苏寒楼为何求死了。
李汝鱼的字,同样让人想死。
书道中人,见此字,如见终其一生也无法抵达的彼岸高山,朝闻道而夕死,无憾读书人。
谢长衿望向窗外,神色茫然,“你也是异人么?”
……
……
李汝鱼骑了高头大马,身着飞鱼服,左腰挂绣春刀,右腰配长剑,施施然出了江秋州城,花斑安静的跟在马后。
和老铁没有什么生离死别,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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