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从何而来,有何依据?”
“喏。”沮授拱手再拜,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倒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也早就想进谏了,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大王以为,今日之局面,有几分是必然,有几分是偶然?”
袁谭眼珠转了两圈,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五五吧。大汉崩溃,州郡并起是必然,吴王横空出世,以东南力抗西北,是偶然。”
“没错,从汉武独尊儒术,以经取士起,门阀便渐渐坐大,光武起于垄亩,倚豪强之力,门阀得势。本朝安定不过百年,虽未有征讨四夷之战,流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皆是土地兼并所致。豪强田连阡陌,百姓无立锥之地。豪强积储满仓,朝廷无一年之俸。譬如一人,面色苍白,两足无肉,唯有大腹便便,如何能长寿?”
袁谭目光一扫,打量着沮授,嘴角抽了抽。“沮卿,你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到了,怕是要千夫所指。说你一个通吴卖国都是轻的。”
沮授苦笑。“他们可以杀了臣,却不能否认这是事实。纵使贵为王侯,讳疾忌医也不会不治而愈,只会贻误病情。若想生存下去,只有壮士断腕,受汤药之苦,针石之痛,去疾疗伤,方能起死回生。”
袁谭哼了一声:“能断腕的有几个?”他顿了顿,又道:“说说你的三分可能吧。”
“喏。孙氏之兴,实属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殊不可解。孙坚父子性情相似,皆勇武少文,唯独孙策不同,虽不读书,却有超卓见识,推行新政,得万民之心,待人以诚,令无数俊杰俯首,百战百胜,不数年而建国立基,半有天下,为诸侯之霸。此等情形,纵使项羽重生,怕是也要自叹不如。”
袁谭微微颌首。“沮卿此言,深得孤心。项羽毕竟是项燕之后,得项梁教导,通晓兵法,又得过人天赋,成一代霸主还算情有可原。吴王出自寒门,勇武还可谓得其父之传,这治国之道从何而来?纵使汉高祖天授,亦须张良教之而后悟,吴王却是自悟,实在是匪夷所思。天生圣人,岂是凡俗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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