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端沉吟片刻,“到我房间吧。”
两人再次坐在对面,彼此的神色都有些尴尬。张四端在房间里掐算时间,两早就该完事了,丫鬟还没发出消息,以为是暖雪那边出现问题,不敢再等,带着人打上来,却发现自己中计了。范进虽然摸进了房间,但是没动小姐,而是偷了丫头,这性质就变得完全不同。
如果是和张家千金有私情,就是一桩极大把柄,足以让范进身败名裂。如果闹到张舜卿那,也可以让夫妻关系走向尽头。可是一个小丫鬟,这就什么都说明不了,就算让丫鬟出面去告状,也不可能动摇的了范进分毫。最多就是赔一笔银子解决的事,那二十两黄金就足够了。
再说范进本来就是有名的丰流才子,到时候他拿出几张字画诗文,说是送给暖雪的,两厢情愿,也有大批士林中人会相信。被定成什么性质难说的很,对他损害不大。最怀的结局就是先从官场上离开,等过几年随便找个人保举,还能起复。
张家如果这样做,得罪的就不是一个张居正,而是整个官场。以后再去张家做客,谁还敢接受张家的婢女招待?这种坏规矩的行为,是会遭到集体反制的,张四维这些年辛苦维持的好好先生形象加上经营的人脉,都会受到影响。
是以这件事虽然被逮到,但是范进毫无心里负担,反倒是让设局者变得被动。从阴影里兴奋地跳出来准备打闷棍,却发现十几支快枪对着自己,这种感觉自然不会舒服。张四端有一种被人识破的尴尬,也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愤懑。但是这种情绪除了以后用来惩罚暖雪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这里毕竟是范进的地盘,而不是张家的主场。
房间里陷入沉默,范进自从落座就一言不发,张四端也不说话。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四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寂静的夜晚,他的笑声显得很突兀,也很刺耳,在昏暗的烛火中,张四端的影子被缩窄拉长,随风幻化。
“贤侄……厉害!果然厉害啊!”张四端笑了许久,才拍着桌子大声赞叹道:“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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