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差遣,严格讲还只是个预备官员,不是正式官员。
即便是真的踏入官场,距离高拱这个级别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以一个观政进士实习生身份,提出要穷治高拱之罪,这让人哭笑不得之余,又隐约觉得范进有些太狂妄了。
这种狂妄的言论如果是在个郁郁不得志的御史手里写出来倒不奇怪,为了搏名声发疯的人一直有,但是范进眼下前程似锦,从常理上讲他该追求四平八稳,安心等待入翰林院熬资历。这么积极的跳出来,更让吕调阳觉得不正常。
这把剑……似乎是指向高拱的。范进是出来伤人的剑,持剑的手,恐怕就在这房间之中。一念及此,吕调阳心里颇有几分惆怅。张居正与高拱共事多年,也曾作为志同道合的知己,一起与严嵩相周旋。乃至高拱去职后,还曾向张居正托孤,张居正表面上也一力承担。可是转过头来,先有王大臣案,现在又用这积年旧案发动攻击,哪还有半点昔日故交之情?
所谓庙堂不过如此,宦海沉浮人心险恶,最亲密的战友,转脸就能变成致命死敌。望着张居正与张四维谈笑的样子,吕调阳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间仿佛两个人的样貌已经变化,变成了年轻时的张居正与高拱,正在推心置腹畅谈军国大事。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吕调阳此时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劳与倦怠,名利场的游戏玩了半辈子,似乎也该到了考虑归隐林下,吃几年太平米粮的时间。
这当口,张居正与张四维的话题,已经转移到其他人的奏章上。
侯守用和花正芳上的第一道奏章是自我辩解,详细回奏整个案子期间,自己的作为。包括几次力争以及所上奏章,奏章都有编号可查,不会做假。足以证明两人一直不认可周世臣案的判决,可是几次抗辩无效,自身官微职小,难以发挥什么作用。至于第二道奏章,则是他们的本质工作:参人。
其中又以花正芳火力最为猛烈,他将郑婵的遭遇简单在奏章上列出来,随后指出,正是官匪勾结,让百姓有冤无处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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