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慈圣那里也会支持。”
范进笑道:“恩师既然看得出这一层,又何必担心?早就该放开手脚施展一番,只要万岁欢喜,自然有似锦前程。又何必迟迟不见动作,连这次上本,都有些迟疑。”
“你年纪还轻,这里面的沉重还是不明白。这个天下虽然是万岁的天下,但不是说万岁想怎么做就一定能怎么做,更不是他讨厌谁,就真能把谁赶走的。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其实也是在弄险。一旦朝堂上支持高拱的人多,万岁又该如何?总不可能以一人之力硬拗百官之志,寒了群臣之心。其实做官也是如此,我们在地方上任官,看上去威风八面,实际也是处处受制于人。不懂得妥协退让,一味刚强之人,多半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除非是海瑞那种人,事事亲历亲为,一坐官就断去七情六欲,酒色财气样样不动。那等圣人品性,普通人可是学不来的。”
范进点着头,“恩师说的是。不过弟子想来,周世臣案证据确凿,再加上周应甲多半要倒。四品棘卿都被斩落马下,谁还会跳出来么?”
“难说。为师在官场上沉浮多年,奇事怪事看的多了,很多时候本以为稳操胜券,也有可能被人反败为胜。有时以为一败涂地,却又能死棋肚里出仙招。所以为师教你一点,得意之时须防意外,失意之时不必绝望,看似无路可走的局面,或许也隐藏一线生机。”
“弟子多谢恩师指教。”
“我不是跟你谈玄,为师是书生也不是出家人,讲玄门的东西也不晓得。我只和你讲事实。就拿眼下来说,这种事应该由内阁来议,拿出个定案执行就好了。为何非要百官来议?就是担心处置不公,引来文武一起反弹,那事情就很难办了。让百官公议,实际是想借群臣之口,让高拱名声蒙羞。一个被百官口诛笔伐之人,又怎么能掌枢?这个算盘是很好的,可是一旦百官之中多一半的人绝口不提高拱,只说穷治翁大立或是张国维的罪,皇帝又该怎么办?难道为了一个人,就得罪满朝文武大臣,那公事还办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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