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净淳轻轻摇头,并不答话。
这时宋保军开始挑选书法用笔,先是用拇指指腹试了试笔锋,便丢在一边,继续拿起第二支毛笔察看。
杨宣忙问:“怎么?不合用?”
“狼毫笔有点偏硬,写刚劲的字好写。但这是行乐图,自然不太合适。”
贝世杰哼道:“装模作样,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不一会儿,宋保军选了一支中等长度的兼毫笔,叶净淳在边上的铜盆里洗手,笑着说道:“墨磨好了。”
艾朗洲干巴巴的笑道:“有叶净淳同学为你磨墨,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把字写好我绝不饶你。”说完发现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宋保军没理他,文艺人格渐渐融合,在《溪花禅居行乐图》的空白处刷刷刷写了起来。
众人急忙伸头去看,楚润田贝世杰同时咦了一声。只见他提腕沉腰,神色专注,一派宗师架势;落笔飞快,游走龙蛇,仿佛右军附体。
最开头两个“十”字并列,形成一个草字头,粗细交错,起笔平整中带有一种软绵绵的气质,这姿态真不是初学者可以比拟的,贝世杰马上收起嬉笑的颜色,转为严肃。
宋保军很快写完一行,提笔蘸了一小半墨汁,又继续往下写。
他写的是和指甲盖大小相似的行草小字,排在一起疏密有致,让本来平面的画作显得立体起来。
四十个字一挥而就,宋保军在落款写道:“陪诸贵公子行乐,宋保军于丁酉年晚秋题画。”
众人急忙凑过去,只见他写的是:“落日放船好,轻风生浪迟。竹深留客处,荷净纳凉时。公子调冰水,佳人雪藕丝。片云头上黑,应是雨催诗。”
字迹整整复斜斜,翩如风际鸦,在画作的空白处错落交加,流水般的线条,潇洒中带着一股寂寞,风流中又有三分清冷,当真美观已极。
这是杜甫的诗《陪诸贵公子丈八沟携妓纳凉晚际遇雨其一》,写的是贵介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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