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该晋为侍中、仪同三司,跟刘琨的官位也差不多啊,我有什么理由厚此薄彼?于是便吩咐道:“也请来此处相见吧。”
见面之后,顺便给温峤、裴开两人相互间做个介绍。寒暄几句,温峤便奉上了刘琨的书信,祖逖打开来一瞧,不禁略略蹙眉,就问温峤:“此是何意啊?”
温峤拱手答道:“前石勒遣张虑致信家舅父,云已知过往之愆,有反正之意,求讨幽州王浚以自效,家舅父已许之矣……”
祖逖打断他的话:“却也可笑!石勒,胡将也,王彭祖,晋臣也,我固知尊舅父与王彭祖不睦,然岂有许胡虏攻伐同僚之理啊?!”
温矫反复解释,说王浚如今已经不能算是晋臣了——“彼虽受大司马之殊遇,却雄踞幽都,前不将一兵一卒南下,以攻胡虏、救护天子;今又设置百官、自造旗鼓,跋扈自为,隐有篡僭之心。且彼多次兵陈太行西麓,欲图并吞并州,家舅父因此而不能倾全力南攻平阳——若云同僚,岂有同僚间互相倾轧之理啊?既然石勒有自效之心,乃可使其进伐幽州,剜此国家毒瘤。一旦西线无警讯,家舅父必然全师南下,到时候祖公渡河而北,两相夹击,则胡寇必灭,社稷可安矣。”
祖逖转过头去望向裴开,问:“卿如何看?”
裴开心说咦,这事儿怎么问起我的看法来了?当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开见识短浅,如何能论大计?然闻裴侍中曾有语……”终究他跟裴该的官职差得太远,如今又在裴该麾下任职,还真不能跟温峤似的,以亲眷关系来称呼,比方说“舍弟”——“国家大患,恐不在胡虏,而在羯贼。石勒素怀野心,今又占据河北,兵雄马壮,岂会有反正来降之心啊?想来不过是担心并、幽合兵,抄其后路,故此诡言投效罢了。”
祖逖朝温峤笑笑:“裴公所言是也,其见地过卿舅远矣!”
温峤不大以为然,还狡辩说:“裴公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祖、裴二公未复河南,石勒自然难生反正之心,然以如今的局势,胡虏讧于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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