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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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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司马睿的哭诉(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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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蛊惑愚夫愚妇,虽然暂不为大患,但亦当防微杜渐——“昔楚王刘英好释而反,汉季又有笮融浴佛而乱徐州,陛下当引为殷鉴。”

    无论道教还是佛教的盛行,其根由都是人们在乱世中看不清前途所在,故而寻找精神寄托罢了;而既然中原已定,华朝的大小臣工,除非从前就曾受其影响,否则不到垂垂老矣,害怕死之将至的时候,多半不会去信教——因为佛、道教义,很多方面跟儒教是有所冲突的啊。故而裴嶷、熊远等人觉得佛教不是什么好东西,愚昧乡俗信奉也就罢了,倘若天子亦受蛊惑,日益远儒而崇释,那可如何是好啊?

    固然就裴该从前的表现来看,不但不信佛,亦不信道,所崇唯圣贤之言而已,但终究起家于徐州,而徐州历来就属于佛教的“重灾区”——其根由,就在熊远所说的“笮融浴佛”之事——岂可完全不受影响啊?

    笮融乃是汉末豪强,被徐州刺史陶侃任命为下邳国相,并负责转运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粮秣至州治郯县。可谁想到笮融却扣下三郡物资,在下邳国内广修庙宇,导致四方佛教徒齐聚下邳,竟达五千户之多。且每年四月初八的佛诞日,笮国相还要举办“浴佛会”,布设饭食(那年月倒是还不讲吃斋)于路,耗费上亿钱,前来就食和围观的不下万余人。

    陶侃在徐方不修刑政,遂至曹操大张挞伐(起码他给了曹操合适的借口),并且兵败如山倒,只能寄望于外来户刘备,不能不说,其中也有笮融的“功劳”,所以熊远才说笮融“浴佛而乱徐州”。

    裴嶷南投之后,曾经在徐州呆过一段时间,熊孝文更曾任彭城国相,对于徐方民间相对浓厚的释教氛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那么天子曾久据徐州,以之为逐鹿中原的根据地,若说他从没受过释教影响,可能性是不大的——若其不然,昔在河内,“舌粲莲花”那词儿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石勒就因此而疑心裴该信佛,特遣竺法雅来劝说退兵,当时裴该确实听那和尚讲了不少的教义,观其表现,似乎并不以为然,但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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