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早就穿了,既然打而不穿,只是流血——貌似我受的伤不算太重——除非是泥丸。可是哪有用泥丸来搞刺杀的呢?这混蛋究竟是谁啊,我跟他何怨何仇,他打算要做什么?!
裴该站起身来,左右望望,寻找帮手——眼瞧着裴熊短时间拿不下那“刺客”嘛——忽见支屈六领着一支队伍恰好巡逻经过,于是便即挥手大叫起来:“捉奸细啊!”
要说那小年轻还真勇,竟然跟裴熊扭打了老半天,虽落下风,却未言败。不过等到支屈六领着兵过来就不同啦,当场把他按翻在地,不但饱以一顿老拳,而且一瞧自己所敬慕的裴先生满头是血,支屈六怒不可遏,立即拔出刀来,便欲断了那小年轻的脖子。
可是那小年轻眼见跑不了,突然间梗着脖子大叫起来:“汝等岂敢杀我?我乃石勒的兄弟是也!”
支屈六闻言,颇感疑惑,这刀举在半空就落不下去了。裴该也挺奇怪啊——石勒的兄弟?石勒还有兄弟,我怎么不知道?
军中石勒的亲眷,只有两个人,一是他正妻刘氏,第二个是刘氏所生的儿子石兴——如今尚在襁褓之中。除此之外,石勒就是一孤零人,无兄无弟、无姐无妹,老爹、老娘也都不在此处——他从哪儿冒出一个兄弟来了?
忍不住就捂着脑袋迈上一步,喝问道:“汝何人耶,怎敢冒认为郡公的兄弟?”
那年轻人歪着脑袋大骂,说我就是石勒的兄弟啊——“我名石虎!”
裴该听闻此名,不禁双眼微微一眯,随即便对支屈六说:“不必理会,砍了便是。”
石虎大骂道:“我千里来访家兄,故而汝等不识,但怎敢砍我?若杀了我,家兄必定族尽汝等!”
裴该一个尽儿地催促,砍了吧,赶紧砍,别犹豫!但支屈六粗而不傻,却仍旧不敢动手,只是命人先赶紧给裴该包扎伤口,然后说:“待我禀明主公,再杀此獠不迟。”
裴该心说别介啊,若是石勒知道了此事,哪儿还能让你砍下这混蛋的狗头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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