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没说,林太守带来那五百兵是怎么处置的。
到了厅堂之内,两人相对安坐,陈孝意有了这个缓冲,也平静了下来,杀人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可杀的要分什么人,这样一句话不说,就斩一郡太守于刀下,让他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他目视李破,沉默不语,显然是想听听李破的解释。
李破向外面摆了摆手,酒菜流水般送了上来,这根本不是给林太守准备的接风宴,从林太守踏入马邑城中,在李破看来,他已经就是个死人了。
屏退仆从,李破举起酒杯,敬了敬道:“那匈奴儿与我等不同路,既要斩之,何必多言我敬太守一杯,算是给你压惊。”
陈孝意沉吟良久,这解释有几分道理,可他也明白,这里面总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而且没用他陈孝意动手,人家是亲力亲为了。
这明显是一个当仁不让的意思,咱用不着你来,只要人来了,也就杀了,就这么简单。
陈孝意缓缓举起酒杯,却还是问了一句,“将来若是老夫也与将军分道扬镳,又将如何呢”
李破摇头失笑,“王太守与我也不同路,我却救过他的性命放心,路很宽,我不会一路独行,更不会杀的一路无人,人越多,咱们才能走的越远,越快,越平稳不是”
陈孝意左右权衡,其实他很想试试,刺上这位几句,甩手离去的话,能不能平安走出马邑。
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样的诱惑,说到底,他并非一个多喜欢弄险,却不顾大局的人。
两人随即对饮一杯,算是勉强把这茬揭过去了。
实际上,那点鲜血,对于如今的北地,乃至于天下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大隋的崩溃是全方面的,连各大门阀都是朝不保夕,其他人就更不要提了。
“想来如何接管楼烦郡务,太守已有成算了吧”
陈孝意听了这句,心说,就算有何打算,如今还能说出来吗
“将军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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