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梁欣的头往外一推,哄着说:欣,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见了你爸,啥都清楚了……梁欣虽不说话了,但怎么也睡不着。
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镜,看着窗帘细缝的微弱月光,眼睁睁等天亮。
可能老支书太累了,不大一会,屋内就响起了老人入睡的喘息声。
……霍县煤矿的劳教会见室,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单层平房。
外贴白条瓷砖,内粉刷白色涂料。
但屋中间用粗粗的铁栅拦开,上装厚厚的防弹玻璃。
里间墙上,那几个黑体大字:努力改造,重新做人,浑厚笃实,触目惊心。
不需说,谁也晓得这是啥地方。
次日,还没八点,爷孙俩就早早的站在会见室门外,等候会见室开门。
这天,按照惯例,在食堂吃完早饭的梁家辉,先看了看腕上的电子表,换上下井的工作服,安全帽,雨靴,刚要出门。
刘监狱长推门而入,今刘监狱长一反常态,和蔼的说:家辉,你杨叔和女儿来看你了,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去!杨叔,梁欣,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个是牵肠挂肚的女儿。
梁家辉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望着面带微笑的刘监狱长追问:真的?老刘点了点头,并催他快去路上,梁家辉心砰砰直跳,四年来,女子,儿子。
妻子。
朝思暮想,无时不念。
每到夜深人静,他望着监舍的顶棚,梦见妻子痊愈了,自己回去了,一家人说呀!笑呀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
四年了,他从没往外写过一个字,但在他技术改革的奖状上,用红蓝铅笔写满了一个个正字,以此记录自己来此的岁月,计算何时能走出这扇铁门。
他刚进会见室,还没开口。
爷孙俩几乎同时开口:爸,家辉。
出乎预料,梁家辉并没理女儿,而是双膝跪地,泪流满面面对说:杨叔,谢谢你把我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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