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活蹦乱跳的泥鳅,每到这时候,符富就拿捏住泥鳅的腮,用柳条穿了挂在一边,被铲断成了几截的泥鳅,也一一捡起了丢在一个小筐子里――回去一样吃。过去这是他们难得的打牙祭的机会。即使现在他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符富只穿着一件土布对襟小褂子――陆军在冬季发一件棉布内衣,符富不舍得穿――脖子上挂着印着“保家卫国”字样的陆军标准毛巾,黝黑的肌肉上的汗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符不二想女儿给了自己绝对不吃亏――这好劳力哪里找去?看他暂时停下来吸了口气,当下笑眯眯的拿起一个竹筒水壶给符富。
符富喝了一大口水,用毛巾擦了擦汗。满足的喘了口气,干农活给他一种畅快淋漓的欢愉感。符不二说:“先歇会!这沟长着呢。一口气干不完!”
符富抹了抹嘴,回到沟帮上,占满了泥巴的脚在沟边的枯草上蹭了蹭,一屁股坐下。
“老爷,家里的地又添了不少嘛。”
“是啊是啊,都是托了首长的福。地是添了不少,不过里面有一大部分算是公地,是吴首长佃给我种得。收了地分成。收成好,他们也多占。”符不二说着拿出了烟,符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火柴,给他点着了。
符不二高兴的眯缝着眼睛吐出来一口烟圈。“天地会的万首长,可神得一个人物。种地的道道多,我们这里所有庄稼人加起了都抵不过他的一个脚趾头。”他口中夸着万里辉,实际心里得意自己当初的远见,要不是抢先加入了天地会,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符不二看得明白:澳洲人喜欢立“标兵”,他们搞得事,你第一个跳出来附和总有很大的好处,后面跟进的就差得远了。
“还不是符老爷您看得远。”符富恭维了一下。
这下挠到了符不二的痒处,乐得他张嘴直笑。他指点着:
“你看这地,东面到土丘,西面到小树林子,北面到那道沟……”他炫耀着自己的家产。
“老爷的地怎么变得这么规整了?都是新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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