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络绎不绝地到来,有的低声窃语,有的纵声谈笑,不同于总督和市长举办的那些拘谨礼节的宴会,每个人都想在殖民地最美丽的贵妇家里尽情享乐 一番。
“喂,嚯呦,看看来的是谁?”堂?巴西利奥高声叫嚷着,他热衷于追逐马尼拉的每一场欢宴,就像热衷于掏空所有到港船主的钱袋一般。客人的注意力都被港口税务官的喊声吸引了过去,他们看到是一个踮着脚走进大厅的人,好像生怕踩到什么不洁之物而弄脏了他锃亮的波斯羊皮短靴。除了伯爵,这人可称得上这间大厅里的最高个儿,但他的身材显得瘦长而非壮健,下摆长及大腿的丝绒外套,缀满金银刺绣的腰带,系着蝴蝶结的长袜和吊袜带都加重了他那花花公子式的纤弱感。
来人对包括税务官在内的其他宾客不理不睬。他习惯性地甩一甩脑袋,以便自己灿烂的金发在灯火下愈加耀眼。左手捻着精心梳理的髭须,右手摆弄着一根描金的手杖。他就这样趾高气扬地穿过人群,挤到伯爵面前,伸出一只紧束着蕾丝袖带的手:“堂?欧根尼奥?加西亚?扎帕特罗,总督殿下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和服务者。向您致意。”像害怕被捏碎似的,他迅速将手从魏斯的手掌里抽脱出来,随即便捉住男爵夫人的纤手,恭敬地放到自己唇边。
魏斯后退了两步,装作无意地避开正张着双臂向自己扑过来的“香汗淋漓”的市长太太,从仆人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马德拉酒,踱到财政官安德拉德身旁。“那位先生是本土来的的名流吧?”伯爵以闲聊的口气询问:“也许是我少见多怪,东方殖民地极少能看到如此高雅的名士。”
“欧根尼奥?加西亚?扎帕特罗,案卷监管官,总督府秘书,”安德拉德抿了口雪利酒,掩盖住一脸讥讽的笑容,“或者可以称之为萨拉曼卡先生的小蜜蜂。如今这个年头,每个肯屈尊前来东印度殖民地的半岛人都可以自作主张的在姓名前加一个‘堂’,哪怕在故乡他只是个还不起债的可怜虫,或者从苦役船上跑下来的逃犯。”
“据说他还每周都为总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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