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明,挨到日出,只听钟瑟忽起,傧者高喊了一句‘大王到’,大家目光当即看向宫闱。那闱门一暗,头戴皮弁、衣白裳素、腰缠襞积的楚王稳步走了进来,正噗长姜等人紧随其后。朝臣们连忙向楚王施礼,楚王分别对众臣答礼,礼毕朝会才正式开始。
“前日,子莫进谏,劝寡人早日立储、以定国本,今大司命祭毕,正可议大子择立之事。”楚王环视群臣,一开口便入正题,很是出人意料。“寡人有二子,一为悍、一为荆。生则同日,啼则同声,难分长幼。今立大子,择其一也,孰立?”
“敢敬告大王,”黄歇当仁不让的出场,揖礼而笑:“臣请立悍王子。”
“何故?”楚王也笑,君臣间那种说不出的默契,看得左徒昭黍等人一阵心寒。
“悍王子质朴懂礼,端庄恭敬,亦无陋习,立之乃国之福。”黄歇所说的陋习显然言有所指,可他的话并非到此结束。
“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故大人不倡游言。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言也;可行也,不可言,君子弗行也。故《诗》有曰:‘淑慎尔止,不愆于仪’,此乃君之道也。荆王子心思机巧,聪慧老成,闻之善制木舟、造车驾、作弩弓,然其不慎失仪,难以为则,立为大子,何以教万民?
教万民者,礼也;治大国者,德也;破敌阵者,勇也。妄以器图之者,斯为下矣。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故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是民之表也。若大王立荆王子为大子,以之为则,万民重器不重礼,举国崇术不崇德,三军尚巧不尚勇,国必亡焉。故歇请大王立悍王子为大子,此乃大楚之福也。”
“善。”黄歇言谈间又迸发出当年舌战秦廷的气势,虽然君臣间早有默契,可这番话还是说的楚王击节不已,大声曰善。早前站在茅门左侧的朝臣也频频点头,他们一个接一个出列附议,请楚王立悍王子为太子。
越来越多的目光看向昭黍、子莫等人,包括楚王熊元,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只双手持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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