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找不到公制,找不到公制的结果就会闹‘五十石之重’的笑话。陌生的时代,怎么才能知道一米有多远呢?总不能去量子午线的长度,然后再除以四千万之一吧。尺寸头疼,测量也是个问题。他很早就想做一把游标卡尺,但这需要一些手巧的工匠,还有望远镜,还有铁构件……
一杯茶很快喝完,薄木板上写满了不知所谓的语句。这片写完,仆人赶紧再递上一片,再把写满的这片放入标有年月的箱子里。类似的箱子很多,它们码在一间单独的小屋子里,满满当当。
“敢敬告足下,有客来访。”进来的竖子拜道。
“何人来访?”熊荆有些奇怪,在这里他谁也不认识。
“学友昭断、申通、景肥、景缺……屈桓、屈仁、屈损、昭柱、昭石特来拜谒。”学宫给学子分配的寝房并不大,所以站在门口的访者能听见熊荆问话,这可不是一个人,是一堆人。
初来乍到就有学友结伴来访,想到三行里的友行,熊荆整襟起身:“请诸位公子。”
进来都是十来岁的少年,领头的是两位翩翩公子。一行人顿首以拜,自报姓名。为首的昭断道:“诗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我等失礼,请子荆不怪。”
熊荆贵为王子,昭断以子荆相称,显然是把他当做同学。他笑道:“子断兄抬爱了,我不是君子,只是垂发小儿,切磋之说愧不敢当。”
上午群公子只是旁观熊荆和屈遂大夫的对答,申通认为熊荆没什么不凡,不过是‘宫婢寺人教导的多’,现在熊荆如大人般含笑对答,言语神态无半分造作,看得大家是啧啧称奇,一时间忘了说话。好在一心来看舟舫的屈仁不在乎熊荆是否不凡,他道:“刚才我等见子荆有一舟舫,形制奇特,缁布为衣,铜甲为裳,不知能否一观?”
“……”听屈仁说要看帆船模型熊荆就笑了,再听他说‘缁布为衣、铜甲为裳’,笑容愈发灿烂。他随即起身,示意仆人拉开客厅与卧室间的帷布,道:“请诸位学友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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