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开炉了。
坩埚法炼钢难处只在坩埚上,如何造出坩埚、如何预热是难点。这些问题如果解决了,连本杰明·亨斯曼这个外行钟表匠都能炼出钢,冶铁世家出身的欧丑自然不在话下。停火后锅内钢水火红,欧丑立刻将其倒入沙范。钢水不比生铁水,不含硅的钢水流动性极差,好在沙范不复杂,只是铸成长条便于后期锻造宝剑。大功告成后,欧丑带着钜铁条至东宫报喜,最后又被寺人引导了这。
“这便是钜铁?”熊元已经离开了坐席,来到了案下。欧丑捧着的钜铁条长近有尺,宽约三指,厚不过半指。它不是生铁那般的灰白,而是一种别样的银白。
“禀告大王,此便是钜铁。”欧丑大声道,他额头全是汗,一身焦火味道。
“此铁可击否?”淖狡挤在诸人最前,他脑子里想到的是孔铁官教授的暴力试铁法。
“自然可击。”钜铁冷却时已经淬过火,哪怕还未成剑,欧丑也信心十足。
“我且一试。”淖狡性急,抓过钜铁条本想出廷找根铜柱,见到廷侧放置了一排编钟又转身走到那些编钟,可再一想,编钟过于单薄不好试,又放弃编钟走到廷北半人高的青铜鼎前。
从他手持钜铁开始,大家便看着他,目光跟着他在中庭转了半圈,见他要以鼎试铁,正仆长姜想栏却被熊元拦住了——钜铁之重,重于衡山。一个青铜鼎算得了什么,便是整座正寝毁了,也无关紧要。
“嗨——”淖狡双手持铁高喊一句,用尽全身力气击出时又再行大喝。‘当——!’,铜鼎猛然发出一记金铁交击之声,巨大的声波回荡在中庭里,震耳欲聋。
“啊!大王,鼎耳……鼎耳断了!”长姜眼尖,重击之后,铜鼎的一个鼎耳不见了。
“鼎耳?”熊元视力不好,直到寺人从鼎里拾起断耳送到他面前,他才看着断口发怔。
“大王,请看钜铁。”持钜铁击鼎的淖狡双手发麻,右手虎口震裂,钜铁现在由欧丑捧着。
“钜铁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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