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寝,他又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才斥开旁人,按着胸口半趴在矮几上喘息。天气渐冷、心疾愈重,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王禄将尽。既是要死,何不死于战场?昔年先君武王心疾将发,亦是将发大命,出兵伐随。
心脏突突突的跳,每跳一下胸口就痛一次。想到自己一生隐忍,临死却要效先君武王之壮举,熊元难得笑了。他笑自己为何没能早日醒悟:对秦国再怎么忍让退缩,秦国也不会放过楚国;他笑自己临死才敢振作,宛如沽名钓誉的游士,口上勇烈铿锵,股间却惴惴兢兢;
“酒来!”越想胸口越痛,可熊元已经不在乎了,既然已经不怕死,那喝点酒又何不可。
酒来了,奉酒上来的却是王后赵妃。她来前盛装打扮过,云发丰颜,黛眉雪肌,一身束腰的素色楚服,交领而曲裾,芳菲而满堂。“臣妾拜见大王。”
“给寡人斟酒。”熊元眼里,今日王后似乎比艳绝三宫的李妃还要美几分。他召她坐于自己重席,要她给自己斟酒。一爵饮罢,又道:“爱妃尚歌,为寡人歌一曲吧。”
一干重臣立于后宫路门之外,正寝却传出些许歌声,大家不由面面相觑。黄歇倒是懂得熊元的选择,他返身对众臣道:“王卒明日离都,且让大王欢愉一日吧。”
“黄歇,你欲何为!大王心疾未愈,怎可随师出征?”诸臣之中,昭黍是最反对熊元出征的,大王一旦走了,朝政便是令尹说了算,他要极力杜绝这种情况。
“大王出征乃大王之意,我也是今日得知。”黄歇看着昭黍有些可笑,这帮腐朽的权贵什么事都能赖到自己身上。
“哼!你之所想,国人皆知。”昭黍欲骂而无辞,只能对黄歇拂袖。他再次上前告阍者道:“我乃左徒昭黍,有急事求告大王。”
“大王有令,今日不朝议,左徒请回吧。”路门阍者自然认得左徒,可就是不放行。
“我等所告者乃军国大事,若迟,大王定重责于你。”昭黍不行,子莫上前,他比昭黍善于言辞,对阍
-->>(第3/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