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贵人之后,为何不列于阵前?”妫确大约知道熊荆要说什么,顿时显得极为尴尬。“若战不利,位于阵后能免?”熊荆骑在马上,坐骑不服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不满,它不安的打着响鼻,不断地在原地回转,熊荆不得不出声安慰它,使它平静。
“你说,为何列于阵后?”不服终于平静了,熊荆策马向前,问向其中一人。他身上的犀甲很新,鞮上的铜钉也很亮,剑不长,但很古朴,是柄好剑。
“小子不知,小子只是……只是听从卒伍之命。”此人不敢看熊荆,连忙拜倒。
“今日大战,你可敢列于军阵最前?”熊荆没看他,而是看向其他人。
“小子敢。”大王的威压下,没有人敢说不敢。
“为我公族子孙,当是我芈姓之后。芈非姬姓,能有今日之楚国,全赖先祖英勇敢战,畏战惧死之举,只会让我先祖蒙羞。”熊荆继续训斥。站在最前一排和站在最后一排的伤亡概率完全不可比,据说西方雇佣兵站在第一排的薪酬和站在后排薪酬全然不同。熊荆之前就猜到楚军当中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没想到确实如此。
“不佞年幼不及冠,甚至尚未龀齿,然既已为王,此战必列于军阵之前。秦人何惧?生死又有何惧?”熊荆大声的质问,初升的阳光照在他光亮的钜甲上,闪的所有人眼睛发花,直觉他身上无比耀眼。“妫确何在?”熊荆说罢又喊妫确。
“臣在。”妫确被熊荆说得背心冒汗,他儿子就在军中。
“传我王命:凡战时列于军阵前三行者,不论贵庶,不论有无功勋,皆记其名,以备后用。”
“臣领命。”妫确当即揖道。
“凡与战公族子弟、卿士子弟皆留其名,军中为吏为官者则补书其职。”熊荆再道。“战后标注前三行之生死伤病,两策皆递送大司马府,不得有误。”
“臣领命。”妫确头上又出汗了。大王虽没有强令贵人子弟列于阵前,可两份名册一对比,交战时谁在干什么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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