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到陈郢也就七十多里,早上出发,中午就能到,但正因为只有七八十里,舟行甚缓。快到陈县的时候,熊荆不在舱内,而站在甲板上听右史说陈县的过完。
“陈,太昊之墟也。”右史如数家珍,“太昊伏羲氏,继天而王,风姓,象日月之名,故曰太昊,作都于陈,实都于今陈郢东南八里之宛丘……”
“史卿,我闻之,太昊乃东夷之人,对否?”熊荆道。相比于陈县,他对陈人更感兴趣。
“然也。”右史点头,“殷商之时,江北多夷人,西北皆羌人,江东多越人,荆山之地多苗蛮,苗蛮先祖乃九黎,九黎亦源于东夷。”
“原来连陈国也是夷人之地,”熊荆感叹了一下。以古史记载,西北巴蜀以东的平原地区,长江以北多是夷人,九黎或者说三苗甚至迁徙到了长江中游以东的湖南,而越人东起黄海,西至滇池,绕过湖南,占据了一个月牙形地区。
“大江以东皆夷人。”右史道。“我楚人则是氐羌之后,与周人亲戚。”
“正因如此,所以周人入主中原之后,行的是乡遂制度?”熊荆再道,乡遂制度以他的看法就是殖民制度,以乡制遂,以国人制野人。
“然也。纣王失德,微子游说于周人,欲使周人逐纣王,周人许之,然纣王之臣飞廉等不忿,再反,周公克之。”右史不懂什么是殖民,他的理解和熊荆完全两样。
“真是如此?”熊荆在史书上看到过这种说辞,可没有右使说的这么简洁:不是周人取代了商人,而是周人在微子启的游说建议下介入了商人的窝里斗。
“然也。”右史看着熊荆有些疑惑,他觉得这应该是常识。“纣王虽是夷人,然失德至焉,母鸡司晨,又攻伐同族,故牧野周人一战而胜。乡遂之制,乃防纣王余孽再叛之制。惜至今日多已不存,便存,亦是有其表而无其里,只愿朝国人可代之。”
乡遂下的井田制熊荆读来就是生产队制度。‘田作之时,父老及里正旦开门坐塾上,晏出后时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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