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而贱壮士,若此不亡,天下未有。臣闻荆王曾与人言:‘行仁义者必亡国’,斯伟哉!如此年幼便知治国之大道,假以时日,必成为我秦国大患。”
赵政并没有恍然大悟、寡人受教的表情,他脸色变幻,阴晴不定。话已至此,且刚才已恕罪,卫缭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荆国大而不强,何也?非其政乱,乃其民弱。然荆民何以弱?好诗赋,崇儒墨,轻壮士。臣闻:国之兴废,在士而不在民,社稷存亡,在武而不再文。德者,武之美也,武之莫强曰之仁,武之有序曰之义。道术已为天下裂,今士人得其形而舍其意,赞其美而恶其衅。
荆王新政,以武为要,重壮士而轻庶民,若其真能一改民风,扫尽儒墨之氛,荆国必强……”
卫缭说的很有道理,正因为说的很有道理,赵政才在想要不要杀了他——你说的这么有道理,那岂不是说我是昏君,你既然敢骂我是昏君,那我为何不能杀了你?
卫缭不知自己的小命仅在一线,可他感觉到了恐惧,言罢,他伏地顿首道:“臣荒谬之辞,不敢再言,请大王恕罪。”
“恩。”赵王目光闪后再次挥袖,示意卫缭离开。
卫缭急拜,趋步而退,如此一直退到了寝外阶旁。他转身正要下阶时,紧张中腿脚根本就不听使唤,顺着台阶便摔滚了下去。一个人葫芦般滚了下来,当即惹得阶下的寺人、甲士大笑。台高一丈,好在是个斜坡,卫缭只是摔得有些狼狈,他顾不得愤恨这些讥笑自己的人,挣扎着起身,匆匆出了王宫。
“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檐笠,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大梁廷狱,晏食时分,狱吏送饭的时候总会唱这首歌,这是个头发花白的瘸子,人生唯一的乐趣便是唱歌了。听闻歌声,狱中人犯皆伸手讨食。食物很简单,不过是两块粗砺的麦饼,三五个野芋,羹是没有的,酱也不可能有。最多,破木桶里的清水给人犯们舀上一勺,免得他们的噎死渴死。
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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