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绝大多数,其实是无辜受累,这——
文祥默然。
郭嵩焘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王爷方才‘烂桃子’的譬喻,我觉得很有道理。神机营草创之初,本也是一筐新鲜桃子的,可是,后来进来了太多的‘烂桃子’,时日一长,整筐桃子,全都烂了!”
微微一顿,“这也罢了——关键是,神机营这筐桃子再烂,只也是烂在自己的筐里,裁撤之后,如果‘归营’,那么,各京营中,可就都有了‘烂桃子’了!假以时日,各京营会不会重蹈神机营之覆辙,整筐整筐,都变成了‘烂桃子’?”
“对啊!”许庚身说道,“这就像过病气一样!拿洋人的话说,就是……‘传染’!”
文祥暗暗苦笑,心想这就是你们杞人忧天了——并不是说“烂桃子”的病气不会过到新鲜桃子身上,而是各京营之中,能有几只新鲜桃子?如果各京营都是新鲜桃子,当初又何必弄一个神机营出来?眼下的京营和神机营,大哥二哥,彼此彼此,谁也强不过谁去。
不过,这个意思,甚难措辞,文祥正在斟酌,该怎样委婉的把话说明白,曹毓瑛开口了,面色凝重:
“星叔和筠公提醒了我!有一件事情,若处置不当,必妨碍大局,贻患深远,咱们似乎都疏忽了!”
什么事情?
其余四人,包括关卓凡在内,见曹毓瑛如此郑重其事,都将目光转向了他。
“星叔方才说,”曹毓瑛说道,“神机营被裁人员,可能会对‘归旗’心怀怨怼,其实,不管是‘归营’还是‘归旗’,被裁之人,一定都是‘心怀怨怼’的!”
这——
“不论哪一个京营,”曹毓瑛继续说道,“前锋、健锐、火器、骁骑……薪饷固然不及神机营优厚,保举、加级的机会,也远不及神机营为多——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包括许多宗室、觉罗,都要努力钻营,必以入神机营为后快?”
“不错!”许庚身接口说道,“当年,‘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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