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守门的军官士兵并不多事,只看看有无碍眼人等,几乎是全部挥手间就放行,所以车队宛如长龙,行动却相当的迅捷,不必叫人感觉焦燥难安。
黄宗羲与张岱皆是士子装扮,张岱头上的一顶头巾省了多少麻烦。两人在人流中一路拥向前,张岱对黄宗羲道:“这一路行来,赖诸友热心,可谓热闹非凡,似繁花着锦,烈火烹油。太冲想必都不太适应,到此地,才知道南都气象更有不同,更加热闹繁华,以往,只有江南商人去山东卖货,现在太冲看到没有,山东,湖广的商人比以往要多出数倍来。”
黄宗羲点头道:“弟幼时曾经随先君游历,南京是来过的,确乎比当初要繁华许多。”
张岱脸上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他道:“可惜无人知道天柱将折,四维将裂。这般热闹,很可能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宗子兄是说东虏吗?”
“不是。”张岱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是和记,现在这般热闹是和记,将来一切倾覆也可能是和记。不过,我终究喜欢往好处想,也可能将来比现在更强,谁能知道?按张文澜此人在商报上一贯所说,其究竟非东虏那般蛮夷可比。”
黄宗羲对这般的话却并不能赞同,十几年来他一直在父亲和师长的督促下学习儒家经义,现在更是要师从刘宗周学习,现在黄宗羲还不是生活在康熙年间的黄宗羲。人们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有多么的美好。到康熙年间,黄宗羲的学说渐至圆满,开始探讨起君主制的得失,不以天下奉一人,为君者致天下太平是责任,如果做不到,臣不必忠于君。而君主不必亲掌大政,事权应委于宰相,这都是当时黄宗羲的见解。如果他不是有明朝遗老的身份,康熙需要装点一下门面,仅凭这些文章,足以要了他的命。
现在的黄宗羲却完全不能赞同张岱所说,不过他已经知道争论下去多半是没有结果,只是抿着嘴唇摇头,以示绝不赞同。
张岱见状也不与他争,只是将黄宗羲引入南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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