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知分量,自谓尚可琢磨.岂知家遭消索,数年来更比瓦砾犹残,虽不敢说历尽甘苦,然世道人情略知道些。世兄是锦衣玉食,无不遂心的。
弟少时也曾深恶那些旧套陈言,只是一年长似一年,把少时那一派迂想痴情渐渐的淘汰了些。如今正欲读书科举,搏一个正途出身,光大门楣。”
贾宝玉听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以大脸宝的聪明,自然听的出来,甄宝玉和贾环是一类人。心里不舒服:又是环老三那一派酸儒言论,好无趣。
王夫人听的两个宝玉对答几句,越看甄宝玉越是喜欢,难得这孩子性情踏实,肯上进,轻笑着问李婶娘,道:“如何?我是没说错的吧?”她想给李婶娘的二女儿李绮做媒。
李婶娘笑着道:“但凭太太做主。”
王夫人笑一笑,转头问甄宝玉,“世侄你可曾婚配?”
甄宝玉给王夫人问的有点懵。自长兄甄礼死后,老父远在西南任知州。他支撑起甄府的门户。正如他和贾宝玉说的话:然世道人情略知道些。
但,到底是一个十六岁的青年。当即,如实的道:“回太太的话,并没有。”
王夫人点头,“嗯。我改日去拜访你们太太。”眼光从探春身上扫过,忽而想起来,又问道:“你们三姑娘可曾许人?”
甄宝玉有点羞于启齿,道:“不曾。”甄府家道中衰。他三妹妹已经十六的婚事还没定下来。要找一个如意的人家,很难。
王夫人便没再问。
八月时,老太太八十大寿,南安太妃想将探春收为干女儿。她当时发作不得。如今,南安郡王府上是树倒猢狲散。她倒是有意收一个南安郡王府里的姑娘做干女儿。
探春到了要出嫁的年纪。听老爷的口风,杨皇后待若儿子的蜀王,对探春有意。
贾母、王夫人几人和甄宝玉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出去了。稍后,花厅中消寒会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