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方藩台身边的时候,曾听藩台点评过此人,谨慎有余,决断不足。”
杨尚荆听了这话,一边儿感谢一边儿分析,首先是调任问题,这年月南方经济比北方发达是没错,但是呢,物极必反啊,浙江是膏腴之地不代表更南方的也是膏腴之地,杨尚荆自己就是福建人,还能不知道?这年月,福建那地方山多林密的,以劫道为主的第四产业不要太发达,毕竟有的那点儿上田全在杨家这种高门大户的手里把持着,小老百姓靠着一亩三分薄田,再加上进山打柴,丰年都紧巴巴的,遇上灾年那简直惨不忍睹,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这个。
所以说,正七品的县令去那边做六品的经历,看着是升官儿了,实际上就和他这个正七品的翰林编修平调七品知县一样,明升暗降,使了银子还能这样,再结合一下右布政使方廷玉的评价,就不难理解了,这个黄岩县明显是地方士族势力太大,严格贯彻了封建年代“皇权不下县”的优良传统,把这个县令逼得没办法,这才使了钱往外调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过窝囊日子了。
至于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这个身份,反倒是不需要在意的,要靠着三年一次两百来人的进士、同进士出身、赐同进士出身的科班进士治国,地方上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这年月举人也是有资格做官儿的,刚刚逝世没多会儿的杨士奇就是这些人的代表,套用一句俗话,学历……它是不能证明能力的。
“多谢璞寓兄提点,戬明了了。”想通了这一节,杨尚荆就笑道,“看来这黄岩县,也不是这么好呆的啊。”
李行摆摆手:“尚荆兄名门之后,又是翰林出身,自然是不会如前任县令那般窝囊的。”
这也就变相证实了杨尚荆的猜测,于是杨尚荆就在心里开始画圈儿了,这年月想要在黄岩县做点事儿,肯定就少不了人力上的调拨了,而最大的人力资源掌控着,就是地方上的那些所谓的乡贤,而黄岩县的乡贤势力大到能把前任知县玩的叫爸爸,这肯定是不符合他的基本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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