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韩冈说得鞭辟入里,仇一闻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可韩冈却摇头道:“韩某没有学过医术,望闻问切,在下一窍不通,下针开方,在下也是一点不懂。韩某方才所说的,不过是拾人牙慧,转述而已,不敢居功。”
“转述的是谁人之言?”雷简和仇一闻同时追问道。韩冈所转述的道理发前人所未发,医术当是了得。
“一个游方道士……那是今年五月的事了,韩某正在渭州游学于子厚张载字子厚先生门下。”韩冈微微扬起头,目光迷离,似是在回忆,但实际上却是在飞快地编织谎言,“刚过端午的时候,子厚先生受朝中吕学士即时任翰林学士的吕公著推荐,要入朝任官,韩某本欲随行,不曾想却接到家中的书信。”
听到这里,众人对韩冈肃然起敬,而齐隽几乎要破口大骂,韩冈竟是受到了翰林学士吕公著推荐的张载的弟子,赫赫有名的横渠先生的亲传!难怪陈举送来的厚礼那般的沉重,人家的身份贵重啊!该死的陈举,竟然要让他陷韩冈于死地,若是真做出来,横渠先生岂肯干休?韩冈的同学们岂肯干休?
‘你不仁,也莫怪我不义。’齐隽前面还认为是韩冈行了大运,捡了便宜,现在想来,行了运的也许是他自己。
齐隽对陈举恨不得寝皮食肉,想着该如何报复。这边,韩冈仍在叙述着自己的神奇遭遇,“你们也知道,四月正是西贼入寇秦州的时候”他笑了一笑,笑容显得有些惨淡。
“那信里……”周宁问着,韩冈的家事内情,民伕中都有所传言,能猜到信中大概说得是什么。
“信中说得便是韩某两位兄长皆没于王事,要我赶回家去奔丧。”韩冈长长得的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冒雨往家赶,没想到因此受了风寒,到了半路便病倒在路边的山神庙里。”
“秀才真是好命,逆旅得病,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人命。”仇一闻对道路边的小庙都很熟悉,知道里面常常会有些半路得病,死在庙中的旅客。
“是啊,的确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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