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四张荷花姿态各异,有含苞欲放,也有花开正艳,还有残荷独枝,中间偏右的一幅上,一支亭亭独立的半开花瓣上似有似无的还带着点点水意,当是出自名家手笔。
绕过屏风,就看见长着一张方面大耳,面白留须,模样甚有威严的中年男子在窗边坐着。将人引到,知客便退了出去。进退间不发一言。没有不呼自来、筵前歌唱的打酒坐妓女;也没有腰系青花布手巾,为客人换汤斟酒,俗称焌糟的妇人;更没有一拨儿插科打诨、博取赏钱的厮波闲汉,一切都保持着尽可能的安静,便是这间会仙楼后院的最大特点。
刘易走上前,躬身向中年人行礼:“下官拜见侍制。”
中年人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桌子:“坐!”
刘易看过去,桌上早已摆满了冷碟和果子。注碗、盘盏、果菜碟、水菜碗,大小十几件,还有两人座前的酒盏、酒壶、筷子,无一不是闪闪发亮的银器,加起来不啻百十两之多。
东京城中,只有七十二家正店才有这般豪阔的财力,寻常的脚店和小酒肆,即便想做的奢华一点,用的器皿也得到正店来借。
两人落座,很快一盘盘热菜也端了上来,每一道依然是用着银碟盛着,特制的银碟下,还有着阴燃火炭的托底,以保证菜肴不会很快冷去。
端菜来去还是悄无声息,知客最后在屏风处站了一站,见两位客人没有其他吩咐,便躬身退出门去。小心的将门掩好,厅中就只剩下刘易和中年侍制两人。
只有午夜时分,山中寺观才有的寂静降临在厅内,厅外的杂音一点也没透进来。小厅以莲为名,窗棱、桌案、梁椽,乃至杯盘碗碟,处处都打着莲花的记号。就连在窗下燃着的熟铜火盆,也是一朵完整的千叶莲花。袅袅香烟同样自荷花花苞形制的青铜香炉中丝丝缕缕的升起,在厅中扩散开。一股淡淡绵香在鼻尖传递,香味清而醇,不似寻常薰香的浓烈,正是应了这间荷厅的特色。
刘易无意多看,厅中死一般的寂静让他坐得很不自在,他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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