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位置几年都不动弹,小吏或许还有可能,但官员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多是一两年就换了位置。就算开始修缮公厅,倡议者自己肯定是享受不到,或是享受不久,等他调了职,新上任的地方多半会有几个漏风的洞在嘲笑他为他人做嫁衣裳。既是如此,又有谁会去做这等自家种树他人乘凉的蠢事?
朝中都是这等混吃等死的庸碌之辈,也难怪新法推行如此艰难。吕惠卿把手中的公文丢到身后的桌案上,又是一份诉说青苗贷伤农的奏章,但通篇没有一处提到实据,亏上书的还是个知县。这等人,在韩、吕一派中,怕也是是走卒一类。
门外廊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夺夺的木底鞋敲着廊道地板,在公厅的门口停下。吕惠卿心中一动,暗道;‘这下可不好了。’
“吉甫……”果然,曾布先叫了声门,径自推门进厅,当他看到外厅中的呼呼大睡的两个老兵,便立刻大发雷霆:“尔等还不起来?官长熬夜值守,尔等怎敢偷懒!”
外厅中登时鸡飞狗跳,两名老兵被惊起后,见势不妙,当即就跪了下来,没口子的认罪求饶。
吕惠卿听得吵得慌。自家仆从,他一向管束甚严,但听候使唤的老兵,觉得不好就换一个,何必吵得失了身份。他对外厅提声问道:“今天不是子宣你轮值吧?怎么有闲来此?”
曾布丢下两名老兵不理,走了进来,很不高兴的说着:“吉甫,你也不管管?”
“误了事自然会治他们的罪!”吕惠卿平直的回了一句,又一次问道:“子宣,你怎么现在还留在衙里?”
“相公交代下来的事,要赶着办完,待会儿就回去。”曾布几句话解释了原委,可能是感冒了的缘故,他说起话来有些瓮声瓮气。
两名老兵这时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对着吕惠卿,又扑通一声跪下请罪。吕惠卿不耐烦的往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今次就不罚你们了,下次再犯,就是两罪并罚。”
老兵们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曾布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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