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阵,猛然睁开,神光锋锐:“玉昆,你可是要我去拜谒冯当世、吴冲卿?”
“韩冈曾听闻,微仲兄与王禹玉向日有旧。”韩冈微微一笑。只要可堪一用,他都会利用上,就算是王珪、冯京、吴充这样的政敌也无所谓,而且敌意有时候也不是全无好处。
吕大防方才已经考虑过了,也不再多犹豫,“愚兄只能去跟王禹玉请托齐荐子厚,却不能论及他事。”
“韩冈素知微仲兄为人,不敢多有请托,也不敢用诡计亵渎师长。也就是请微仲兄向王禹玉提上一句。”
吕大防是个方正的性子,韩冈并不指望吕大防能用离间王安石、韩冈这对翁婿为理由,去说服冯京、吴充他们。但在王珪这位熟人面前顺口提上一句,想必吕大防也不会固执于自己的性格。
“既如此,愚兄也不敢推托,此亦是愚兄分内事。”吕大防举起酒杯,以酒为约,与韩冈对饮而尽。
将此事定下,韩冈和吕大防都放下了心事,开怀畅饮,一边海阔天空的聊着,一边喝酒吃菜。
吕大防身高七尺,比韩冈还要高出近一个头,就算是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就已经很有压迫感,方才见面时,巨大的身躯,更是让韩冈感觉有些压力。现在放开肚子,吃喝起来也比韩冈远胜,转眼桌上几盘菜就不见了踪影。
韩冈连忙让人上酒上菜,吕大防则道:“在边州,粗食劣酒也不是没有尝过,京师的美酒佳肴也一样吃了。口腹之欲不可放纵,好坏都是由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是祭礼,愚兄寻常在家中吃饭喝酒,都是以简朴为上。”
年近五十的吕大防与只有自己一半年纪的韩冈称兄道弟并没有半点不快,辈份这个东西与年纪无关,韩冈本就是吕大防三个兄弟的同窗。再说以韩冈如今的声望也当得起与吕大防平起平坐,“存天理、灭人欲,此乃正道。微仲兄之言,韩冈也有会于心。”
礼记中有一段叫做‘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韩冈说的这六个字是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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