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挤来挤去。
他有一种错觉,觉得众生皆是愚蠢的蝼蚁,自己也不例外。
在天都的欢呼声中,太子成功建立了一个脱三司制度之上的秘密机构,没有引起反噬……因为一切的异党都被铲除了。
太阳升起来了。
葛清一开始觉得很温暖,现在觉得很燥热,他想要走,却不知道走到哪里能够避开那一**日……走着走着,脑海里迸出了一个问题。
天都真的变好了吗?
远方再度响起了轰鸣,街道上挤满了人,将长宁街围绕的水泄不通。
三司的官员齐聚,却阻拦不了民众的潮水,那里有一辆破烂的笼车,一个衣衫褴褛,破烂如乞丐的男人,戴着手铐脚镣,被困在笼车上,不断有人向着笼车投掷污浊。
“看见了吗——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越!”一个孩童兴奋地向他介绍,然后用力将一筐臭鸡蛋砸了出去,笼车内的那人不躲也不闪,事实上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双眼被剜空,只剩下两个空洞,耳朵一片血污,此刻充斥脑海的应该只有嗡嗡嗡的巨钟鼓荡声音。
公孙越的双手被吊在笼车最上方,脚镣沉重,笼车设计得比他略高一些,以至于他无法平稳站着,只能吊在车上,那身红色官袍早已被扒了下来,浑身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刀口,割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的口中似乎含着什么……是一对肉球,笼车颠簸,公孙越不曾咬牙,也不曾呼喊,他含着那对“肉球”十分轻柔。
那是他的眼珠子。
仅仅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恶心欲呕。
“这是他研出的酷刑,现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中年男人在葛清耳旁开口,厌恶地掷出一块石头,正好砸入笼车,砸在公孙越的肋骨上,那个男人的腰身缩了一缩,表情痛苦地收缩了一刹。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再度掷出一块石头,只不过这一次砸中笼车,没有伤到公孙。
围观的民众因为“公孙越”的游行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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