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
  她这般模样,任人看了都会心碎。
  宁奕则是选择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想。
  长陵的风忽然大了起来。
  风声灌耳。
  徐清焰脑海里,有什么声音,在嗡嗡嗡的轰鸣着。
  一瞬之间,眼前的世界似乎黑了下来,心中有什么东西垮塌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冲刷而来,让人站立不稳。
  原来真的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
  便可以让一个人心碎啊。
  女孩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迅苍白下来。
  徐清焰微微躬身,想要扶住什么,她按住了长陵的一棵古木,望向那个闭着双眼,在风中如老僧站定的黑衫男人。
  她颤声笑着问道:“宁奕……你何必对我说之前那些话,既然你曾喜欢我,为何我就不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裴灵素的付出,叫做付出。我的付出,就不叫付出了么?”
  “你葬在冰陵的那三年……我日夜汲血,榨取神性……”
  “走紫山,访雪原,为求你回来,你可知我熬了多少长夜,白了多少头,燃了多少香火?”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字字诛心。
  宁奕尽管闭目不看,但难掩痛苦之色。
  他数次擦拭剑心,数次扪心自问,决定今夜挑明一切,与清焰说明自己的心意,想法。
  可此刻,他的心亦如万般刀割。
  宁奕压下一切,声音沙哑地低沉回应:“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个回应,太无力了。
  徐清焰依旧在笑,“是,宁先生,我成了你眼中所不齿的天都监察司大司,只因我想为我兄长复仇。你后来告诉我,不愿我这么做,可那时候你在哪?我为蜀山送了近百封信,上万个字,你又何曾回过我一个字?但凡在我迷茫失落之时,你告诉我不要如此……我又怎会成为如今这样?”
  她抬起双手,自嘲笑道:“如今这双手,沾了天都上千条人命,你觉得脏了?还是说,我就该当一只笼中雀,任人拿捏,戏弄掌中?”
  直到这一刻,宁奕才切身体会地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刀剑。
  而是言语。
  天都夜宴,他已伤了徐清焰一次。
  那道缝隙,或许随着时间越来越小,或许会愈合成为一个伤疤,可终究还是存在,终究还是不可弥补。
  这道伤口,一旦撕裂,便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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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疼。
  “那日,沉渊派铁骑给我送信,还给我送了一句话。”
  徐清焰惨笑道:“他对我说,世间因果,皆有注定,强求不来……凭什么他觉得我所做的,就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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