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在参透生死道果之前,我绝对无法递出那样决绝而又坚韧的一剑。”
宁奕心神一震。
“与灰界,我和白亘打了一架。”
沉渊说出了这段禁忌之战,无人知晓的细节。
“可以确定的是,白亘陷入了修行上的瓶颈,处于某个混乱而又癫狂的状态……战力下跌了一个大层次。即便如此,我和紫山山主二人,依旧不是对手。”沉渊低眉道:“踏入那个禁忌境界之后,距离不朽……便真的只差最后一丝了。师尊是那个境界的人,太宗皇帝也是。想我和楚绡山主,二人拼尽性命,也不过摘下白亘的一片眉心鳞……藏师弟修行短短数十载,便可以做到剑杀太宗,这一剑,已经越了涅槃圆满的上限。”
这一剑,至少是生死道果的一剑!
“藏师弟,当得起一切盛赞。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道大才,所有人都在路上,而他早早就站在了终点。”沉渊很少如此赞扬一个人:“那一剑如果放在天海楼之战,说不定妖族天下,如今只剩下一位皇帝了。”
宁奕沉默了。
“只不过那一剑……他只能在天都递出,只能对着太宗皇帝递出。”沉渊自嘲笑道:“你在天神山的讲道很精彩,有一句话我很赞同……剑修所修的剑,不仅仅是手中剑,更是心剑。”
何为心剑?
心剑,即是执念。
“只要执念够深,这世上的山与海,都可以跨越。”沉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什么境界,什么规矩……自然也可以跨越。”
说出这句话的师兄,坐在潮汐与海风之中,浑浊的水花触及木质轮椅的那一刻便荡漾破碎,化为洁净的颗粒。
与白帝的那一战之后,他处于随时可能熄灭的生死一线之中。
他拒绝了宁奕请动造化,治疗伤势的好意。
便是要在这份危机之中,感悟最终的生死道果境界。
如今,沉渊君已经无限接近于生死道果,在三尺范围内,他赋予万物生命,洗去旧的,缔造新的……可他却仍是做不到,赋予自己新生。
生与死是轮回,是两瓣抱紧的圆。
只得其一,便不是圆满。
“师兄的执念,就是踏上芥子山,杀死白帝么?”
宁奕注意到了破碎的浪花,以及起伏退散的海潮。
师兄距离最终境界,只差一线了。
“或许是吧?”
沉渊君笑了笑,道:“但我答应了丫头,当她出山的那一日,我会在将军府等她回来。如果我像藏师弟那样,递出亡命的一剑,不论白帝结局如何……我一定会死,这样,我可就食言了啊。”
宁奕连忙道:“师兄是从不食言的。”
“放心。”沉渊君柔声道:“师兄从不食言。”
师兄微微回,半侧着面颊,轻声问道:“宁奕,你的执念……又是什么?”
他其实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宁奕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比徐藏更坚韧的火苗存在。
只不过宁奕与徐藏不一样。
徐藏身上的火,之所以燃烧,是为了熄灭别人。
而宁奕身上的火……并没有那股戾气,也没有那股狠劲。
“我的执念……”
宁奕神情复杂,缓缓重复着这个问题。
他在问自己,他的执念是什么?
是北伐妖族,踏破芥子山?
是集齐八卷天书,圆满执剑者传承?
是与光明密会一同破碎影子的灭世计划?
“哗啦啦~~~”
宁奕双眼放空,他望着远方的那座大海,心绪随着潮水一同退散,变得空灵起来。
当他寻找执念,却现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真的还有什么执念吗?
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可这些算得上执念吗?
沉渊君笑着收回目光,不再开口,两个人保持着久违的安静,像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海水的沙沙冲刷声音。
过了很久。
很久很久。
宁奕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好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宁奕笑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执念,但我确实为此拼尽了全力。我希望……我在乎的人,还有在乎我的人,都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沉渊君怔了怔,哑然失笑。
他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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