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取不了,得等上十天半个月,再由照相的给送过来。
晓薇拿了照片儿后特意向阿东显摆,还问阿东自己是不是很漂亮。
照片里小女孩儿一笑俩酒窝很可爱的样子。
可惜旁边还有个小小子,龇着个牙笑得很令人讨厌。
阿东决定过阵子找机会给晓薇好好照几张。
小孩子们天天盼望着的新年就这样过完了,很满足,也有些恍惚,总有意犹末尽之感。
年后的日子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快了起来,初一、初二、初三……很快新年越来越远,年节的气象越来越淡。
学生们想着开学的日子渐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心里就渐渐慌了起来,一个个愁眉苦脸地赶紧去补作业。
晓薇没有这样的烦恼,她早盼着开学了。
这年的春节来得晚,正月十五的时候都已经开了学。
到了晚上,家家都放起了烟花,晓薇妈妈也在村里的小卖店买了几支给小虎放。
这天的晚饭是炸元宵,吃完了元宵,许多家都开始了放灯。
所谓放灯就是拿油灯从家门口开始摆,每隔一段摆一只,一直摆到院外的大马路上。
甚至有人家一直摆到村外。
那油灯是粘豆包做的,也有馒头做的。
就是把面食里面抠出一个小碗儿来,倒上大豆油,安上一段棉线就成了。
拿火柴一点棉线,灯就着了。
这天仍旧是要上坟的。
小虎和爸爸给太爷烧完纸后往村里走,一路上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
小虎回头看去,坟地里火光处处,那里似乎也有万家灯火。
过了十五,年就算是彻底过完了。
就算是小孩子,也几乎不再提年节时的趣事儿了。
小虎去了仓房,从丝袋子的底部翻找出最后几颗豆包,啃了一口发现被风干了,脆脆的不怎么好吃了。
到了三月,背阴处冰雪末消,明地里青草已经钻出了嫩芽儿。
儿童们欢乐依旧,大人们已经开始修整农具,计算着买种子化肥的钱是否足够,为春耕作准备了。
三月中旬,几阵春风吹过,冬日的积雪彻底化掉了,田野里不再是白茫茫一片,露出了大片黑褐色的泥土。
春天里还有一项重要的活,那就是收拾茬子。
所谓茬子,就是苞米的根部以及残留在地上的一小段。
收拾茬子是要把这些植株的残留从土里弄出来,弄干净上面的土,再运回家。
目的一是家里柴火大概率不够烧,这些茬子热值比秆(音该)子还要高一点;二是不把田地弄干净的话,播种时会很费事儿,还会影响秋日的收成。
这个看似不太起眼儿的小活儿却相当辛苦。
先要用犁杖把茬子割断翻倒,据说更早几年还要壮劳力用镐头一个一个地刨出来;再全家齐上阵把茬子上的土磕干净,要一个一个地磕,相当于种了多少棵苞米,就有多少个茬子;最后再把茬子装到车上拉回家,要整齐地码放,否则一车拉不回来多少,白白浪费时间和畜力。
磕茬子这活大人小孩都能干。
大人可以拿镐头敲。
小孩要先把两根茬柄握在手里,像提着两只大锤,例如李元霸用过的那种;再把两个锤子相对一敲,上面的土就唰唰地掉落;再敲几下,锤子就变轻了,几乎没什么份量了,下面露出了分成了无数条细枝杈的根须来。
春日里风大土干,小孩个子矮,一敲茬子,上面的土就会飘得满头、满脸、满脖子、满嘴都是。
那灰土甚至能随风飘出去老远,整片田地里到处都灰土飞扬,很是污染环境。
要是被环保部门发现了,一定会要求配上水炮车来降尘的。
有的妇女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活儿对皮肤的摧残,就戴上纱巾遮住头面,能起到多大作用就不好说了。
春日里远远望去,你会看见戴着纱巾的年轻女人在田地里劳作,平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岂不知这外人眼中的浪漫里藏着的是无尽的辛酸。
晓薇的学校里甚至还组织过学生们集体去磕茬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田地能有这待遇,反正干完活儿之后学生们一分钱的报酬都没有的,美其名曰「义务劳动」。
晓薇家有一片地离家太远,面积也不算大,就懒得拉回家了。
晓薇妈妈带着两个孩子把茬子弄净,再聚成一堆一堆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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