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吃了起来。这黑面包似乎是这小旅店随便放置在这房间里供这些住客充饥用的免费食物,不知道用了多少残次杂粮和糠皮糅合起来烤制的,又硬又韧劲十足,就算在嘴里咬了好一阵子被口水泡了半天,也是难以下咽。
要不要去倒杯水和着吃,或者干脆丢了这猪食一样的东西出去吃又软又香的白面包?这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但浑身的酸痛和疲累又实在让他不想起来,而且头昏脑涨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快要睡着了一眼。努力地将嘴里那一口面包朝喉咙里咽,他打算先靠着这一口撑着睡一会儿休息一下,然后再说其他。
这一口面包实在不小,又太硬太涩,勉强吞到了喉咙中间就再也咽不下去了。他努力了几下发现完全没用,这才有些着慌了起来,想要爬起来找口水喝喝冲一下,但勉强撑起上半身左右看了看,这由下等兵宿舍改造的房间里哪里会有现成的水?因为窒息而来的昏胀感一阵一阵地如潮水般地袭来,眼前的黑暗越来越重,他终于支撑不住抓着自己的喉咙翻着白眼重新倒回了床上去。
用来透气的小窗口上,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发出最后的挣扎和痉挛的精瘦汉子。这张脸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不过精瘦汉子却并没看到,或者说他的视线明明就看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点都没去注意。
终于床上的精瘦汉子紫胀着脸,翻着白眼吐着白沫停下了挣扎,裤裆里传出一阵恶臭,窗口上这张脸才露出一个有些恶心的表情,摇摇头离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