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骑马回程,带车是为了再回庄上时好拉那些彩灯,这会儿却是心绪不宁,怕自己一时气闷纵马伤人,索性坐车回府
车帘撂下的瞬间,他再忍不住,将一个紫砂小壶狠狠掼出去,低声咒骂几句
那小壶只拳头大小,磨得光滑,异常结实,砸在车厢内壁上,竟然未破,反而弹跳一下,滚出车帘外,只跌在街面上,终是一声脆响,摔个粉碎
外面的车夫连忙勒住缰绳,跟在车旁的长寿也忙俯身问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这一岔开,沈瑞倒是平息了些,他深吸口气,道:“无事回府吧”
长寿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紫砂壶,一言未发,向车夫比划个手势
车夫也不敢问,缰绳一抖,马车又行驶起来,比先前稳了几分,更是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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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沈瑞不及更衣便径直去了主院
何氏正在同徐氏商量着裁下一季衣裳的事,听得小丫鬟匆匆来报,忙起身回避了去
方才沈瑞遣人回府请沈洲时,并没有惊动徐氏此时徐氏听闻沈瑞归来,不免诧异,原还当沈瑞要陪着杨恬几日的
待见沈瑞进来面色难看,她不由郑重起来,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母亲,”沈瑞呼了口气,道,“吏部侍郎张元祯张大人为寿宁侯张家二姑娘保媒,给沈瑾说亲”
徐氏一愣,转念间便明白了张家用意,她却不提此事,而是打量了沈瑞一眼,随即开口唤外面丫鬟,拧热巾子、端热茶来
沈瑞怔了一下,再看徐氏满眼关切,因愤怒而绷紧的身体登时松弛下来,他垂下头,低声道:“儿子让母亲悬心了”
徐氏笑着叹气道:“你素来稳重,几时让我悬心过这次不过是你心急了”
沈瑞被徐氏拉了在身边坐下,擦了脸又喝了热茶,果然心神稳定下来
徐氏见他脸色转缓,方慢声细语道:“我知你恼张家无耻,但若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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