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庄其实说不上赔钱,只是没有大赚特赚,可这没赚就是大罪过——没银子他还怎么去搜罗好玩的东西给小皇帝?!
再探绸缎庄没赚的原因,还不就是张永进言那个禁止庶民穿绫罗,多少白身的富户都从他绸缎庄里转去了张会那小兔崽子的棉布铺子!
这小兔崽子还利用张永在辽东的关系弄回不少貂皮狐狸皮来,这一冬生意又要红火了
丘聚真恨不得让手下番子去抄了张会那铺子才好,越想越恼,抬起手来就将手中个青玉把件摔到珍姨娘头上去,厉声道:“你这没用的东西!”
珍姨娘吃痛,身子一歪,但很快又忍着疼重新跪好,额角已是淤青一块,越发衬得她肤色惨白
见着伤,丘聚心底倒是升起一阵快意,他猛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捏起她的下颌,正待放几句狠话,忽然门外轻叩,心腹仆从在外轻声道:“老爷,内官监谭良有急事求见……”
丘聚微微皱眉,片刻又冷笑一声,道了句“去外书房”,也不再理会珍姨娘,掸了掸衣襟,抬步往外走去
外书房里,瘦瘦高高如竹竿子一般的谭良这会儿身子弓得成个虾米,跪在丘聚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求道:“祖宗,亲祖宗,就看在小的干爹与您这些年的交情上,求您老高高手拉小的干爹一把”
这人乃是内官监左少监崔杲最得力的干儿子
崔杲于七月间被派往南京织造彩妆叚匹,当时就引起朝臣不满,盖因这彩妆叚工艺复杂,一匹就要动用数十人半年之工方得,而这样费时费力的东西却多用来赏赐
故此工部尚书曾鉴曾上本,伏望躬行节俭,止用织金叚匹,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等亦具奏可惜小皇帝并未听从,依旧派了崔杲出去
崔杲身在南京,京中的消息也就不那么灵通,织造上的银子不足了,想着小皇帝大婚正是喜庆的时,许是要什么都能应的,便上了折子,奏讨长芦往年支剩盐一万二千引
等折子一路快马递进京了,正赶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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