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将契书送回来,可也将库房与铺子里的绸缎搬空了。我娘正打算清点清楚,去宗房寻族长太爷做主。” 沈瑞摇头道:“之前已经多亏族长太爷做主,不好再麻烦他老人家。” 这次的事,即便那几房有不厚道之处,祸根还是沈家四房。连宗房都亏了银子与名声,难道族长太爷心里真的不介意? 之前的事既已经告一段落,就不宜再起波澜。 三房毕竟已经如约将契书还回来,再去计较那些绸缎,有理也显得咄咄逼人。 沈瑞想了想,道:“此事各房都有损失,不好计较太过,我与婶娘手书一封,劳烦三哥转交。” 沈全“嘿嘿”两声道:“我与我爹也这般说,可祖父与我娘说不能纵恶,也不能叫瑞哥儿吃亏,非要较真。” 沈瑞走到书案后,取了纸笔,犹豫片刻,左手提笔,写了一封信给郭氏。 沈全在旁看着,见他落笔虽显生硬,可行书也算工整,开头有“尊前”,署名处为“愚侄瑞叩禀”,不由点头,只是有些意外他竟然是左撇子,就劝道:“瑞二弟往后也要开始学着右手书才好。” 沈瑞点头应了,吹干了信,折好递给沈全。 兄弟两个叙完话,才想起拉着礼物的马车还在后头。沈瑞并没有按照郭氏交代的,将那些东西都拿到竹院来,而是拉着沈全一道,去找了知客,以沈家五房的名义,将那些米面香油捐赠。这里虽不供奉香油莲花灯之类的,却有知名禅师开过光的护身符佛珠等物,可是千金难求。 看在这些布施上,知客奉上一个护身符一串檀木手串。 至于送给王守仁的那份礼物,沈瑞也是让等王守仁手谈回来,让沈全亲自奉上。沈全不解其故,只是见沈瑞小脸绷着,就听从了他的安排。王守仁却是若有所思,看了沈瑞好几眼。 等到沈全下山,五宣去厨房弄加餐去了。禅院伙食清汤寡水的,沈全送来的东西里,有两坛子素什锦,热了就能用的。 王守仁则是看着沈瑞道:“你作甚叫你那族兄对我毕恭毕敬?” 沈瑞道:“对先生恭敬不是应当么?能与先生的见,也是我那三族兄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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