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耕读人家,子弟十八、九中秀才功名,并不算晚,还算是年纪轻的。可沈家是书香之族,子弟五岁就启蒙读书,五房又算是其中翘楚。 沈全的两个兄长,一个是弘治十二年的庶吉士,因守祖父丧回乡守孝一年,如今孝满,已经回了翰林院;一个是弘治十一年的举人,与长兄一起进京,等到后年会试。 沈全这个做弟弟的,难免压力大,更不要说隔壁又住着一个沈瑾。 就是这族学中,沈全昔日同窗,不是升了“秋实”班,就是自觉科举无望、另寻生计;像他这样大年纪,还滞留在夏耘班的,实是不多。 沈全的神色果然一黯,面上隐有自嘲之意。 沈全与沈珏这一凑上来说话,将沈瑞旁边的同桌给挤到一边。 那小少年皱眉,想将椅子往边上移了移。可是他的座位挨着墙角,真是避无可避。 这时,边有个红衣少年上前,高声道:“这是课堂,可不是谁家客厅?若是叙旧选另外地方去,莫要耽搁他人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