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宗房大老爷就提供了这处别院。 沈举人早年同宗房走的近,与宗房大老爷交情亦深厚,倒是晓得这个地方,并不需要宗房这里安排人另行引路。 帖子上约好的时间是巳正(上午十点),沈举人怕去得早了,让人小瞧;又怕去了迟了,显得没规矩。就估摸时间,巳初过了就到了,却没有立时进去,而是在街口寻了个茶馆,消磨了两刻钟才慢悠悠溜达过去。 沈洲与宗房大老爷已经来了,坐在厅上吃着。 茶汤清澈,味道香醇,正是今年明前龙井。 宗房大老爷有一故交是茶商,这往来送礼的龙井茶都是专门私制的,同外边常见的龙井茶不可同日而语。 沈洲是个爱茶的,慢慢品着,只觉得茶香沁入心扉。 宗房大老爷见状笑道:“味道是不是极佳?要不要淘换块茶园给你?” 沈洲笑着摇头道:“不过口舌之欲,可不费那个心!” 盐茶向来是重利,好的茶园哪里好容易弄到手的?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即便有茶商想要借着宗房大老爷搭上沈家二房,沈洲也不想为兄长揽这个麻烦。 自家又不差那几个银钱,何必去操那个心? 自己兄长顺顺利利升到六部尚书位上,比什么都好;除非是不挪地方,否则升不了京官,除了去做从二品的布政使,可还有一种可能,去南京六部吃茶。 到了那时候,想要致仕养老都不容易。 被发配南京六部的尚书、侍郎们,除了年纪尚轻等着机会的,其他的就盼着早日原品级致仕。回乡教导儿孙,也比在南京六部吃茶混日子强。 宗房大老爷不过提了一嘴,沈洲不接话,就转了话题。 两人正说这话,管事引着沈举人过来。 族兄弟三人,重新见礼,再次入座。 眼见沈洲老神自在,并不急着开口的模样,宗房大老爷知趣,便笑着说道:“庄子送来一些河鲜,我去看看,中午咱们添菜……两位弟弟且慢聊……” 厅上只剩下两人,沈举人不由有些忐忑。 他本以为沈洲前几日在人前温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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