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城来人时,沈洲就想到乔氏身上;待看了这一封信,他也不知自己是踏实了还是越发茫然。 乔氏到底在想什么? 她念念不忘四哥,将四哥当成是珞哥转世,想起来就哭上一场;借着回京奔丧,好好留在家中不好么?也能得见四哥,解思子之苦。 说到底,乔氏不过是贪心不足,能见四哥还不知足,非要完完整整地将四哥抢到身边来。 沈洲抚着额,自嘲一笑。 自己还真是卑劣啊,给乔氏冠上“贪心不足”的帽子,就能将三十年前的过错推给乔氏? 如今兄长的家书上虽是问他如何处置乔氏,可是他晓得兄嫂的脾气,乔氏不顾三老爷与四哥的身体,这般算计家人,兄嫂已经容不下。 还有对沈珏的磋磨,说不得已经为沈家传承埋下隐患。要知道当年太爷体弱,就是在幼年时挨了冻,伤了肾。 沈洲取了纸笔,飞龙走蛇地给长兄回了一封信。信中有对乔氏的失望,有对三老爷夫妇的内疚,有对沈珏这嗣子与其他两侄的关切,最后对兄嫂的羞愧。关于乔氏的安置,他则是提出送到昌平庄子上去“养病”。 那个庄子是三老太太的陪嫁,当年沈洲被三太爷分出去单过后,三老太太怕儿子日子清寒,就将这庄子给了沈洲。如今庄子上管事的是沈洲的乳母,是沈洲能信得过的人。 待沈洲撂下笔,耳边恍惚还听得少女那黄莺般动听的声音:“二表哥,陪小妹手谈去呀……” 跨院,北房。 小小三间北屋,中间中了客厅,东边是卧室,西边是书房。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不过东西两屋的灯火都亮着。 西边书房里,沈玲做完今日的功课,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腕,轻轻地吁了口气。对于他来说,读书做学问比想象的还要难。不过同做生意时遇到的各种刁难相比,读书又就像是在享福了。 沈玲原以为自己不急,想着这辈子即便只是童生,还能好生教导儿子去考秀才,到了孙子辈说不定家中就供出一个举人来。 可是……他望了望北屋。 像是心有灵犀般似的,正好沈玲之妻何氏从东屋出来,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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