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梁平一个月方回来,说二伯说了松江是沈家根基,知府不过是虚张声势,不会真的将沈家人怎么办……”说到这里,脸色变得青白,咬牙道:“过后没多久,梁平借口苏州舅舅家有事,求了出去……我只当他是眼见相公不好怕受拖累才寻借口离开,没想到竟然是他在中!相公哪里对不起他,他作甚要如此害相公?”
这粱平是沈玲乳兄,打小在他身边做根本小厮,长大做了长随,最是亲近不过。因此,何氏才从来没有怀疑过粱平。可就是这原本丈夫最信赖之人,欺骗了自己,压根没有往金陵送信;要是换做其他人送信,沈渊是不是就能赶过来了?
何氏悔恨交加,神色恍惚。要是自己能些发现梁平的不对劲,另外打发人去南京,会不会丈夫就能得救?一时间受不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沈渊也是懊恼不已,只觉得是自己思虑不全,没有在沈玲身边安排妥当的人。
沈瑞是局外人,看的明白,何氏不是不怨沈渊,只是也晓得他们孤儿寡母以后能依靠的还是二房。何氏之父在外任上,没有出嫁女千里投奔的道理,松江族人又是靠不上的。如今有了粱平这个真正的祸首,证明沈渊之前确实不知情,何氏以后也能自在些。
现在沈玲已去,说什么都晚了,沈渊虽是长辈,可依旧先往北屋祭了沈玲。虽是三伏天气,可因北屋摆着几盆冰,进来就让人打了寒颤。
沈渊人到中年,不算早年的父母长辈,只儿子就送走了两个,如今看着沈玲尸首,心中也是感触莫名,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想什么。
随着进来的沈瑞还罢,到底是年轻小伙子,没一会儿就适应了,旁边站在的何氏却是身子打颤,面色惨白。她本就小产伤身,这些日子又为夫守孝,自然受不住。
沈瑞见了,上前低声对沈渊道:“二叔,还是先出去吧。”
沈渊缓过神来,也瞧出何氏不妥当,点了点头,转身出来。
一行人来客厅,宾主入座,何氏的脸色才略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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