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务,为人又颇为淳朴,沈洲也十分满意。
    码头上,双方分别上路,族人中也不少来相送,大家依依惜别一番。
    沈洲叮嘱完沈瑞几句,抬头看见被何氏抱在怀里的小楠哥,眼里不自觉就流露出喜爱与不舍。
    那日说完那些话后,沈洲浑浑噩噩几乎昏厥,被沈瑞拖回凉棚,强灌了一盏茶,才缓过来,回去便病了。此后怕过了病气给小楠哥,再也不曾见过,而今日一别不知几年能再见,自是万般不舍。
    何氏听了那日一番话,又想了这几日,已是释怀,见状抱着小楠哥与沈洲行礼,道了句:“二伯保重。”
    沈洲叹了口气,想说的话有许多,最终却只道:“你大伯娘与三婶娘都是和善人,你勿要怕,有事尽管与她们说。”
    何氏点头应是。
    沈洲不舍的又看了小楠哥几眼,这才狠狠心,转身大步流星登上船去。
    何氏这边也随众人上了北上的船。
    待众人都安置妥当了,沈瑞才将一个包袱交到何氏手上,道:“二叔说,京城物价腾贵,玲二哥抚恤银子还未到松江,怕玲二嫂手边一时不凑手,又怕直接给你你不肯收,才让我上船后再交与你。”
    包袱打开,除了金银锭子外,还有厚厚一沓银票。
    这是沈洲从南京带来的三万余两银子,原想用打点官司上,既没能用在沈玲身上,便索性都给了沈玲妻儿。
    何氏再擎不住,泪盈于睫,抱起小楠哥向沈瑞告了声罪,便快步走上甲板。
    沈洲的船早已驶得远了,汇入一片船帆间,再寻不见。
    何氏抱着小楠哥,在船上伫立半晌,终含泪朝南京方向跪下,郑重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