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衙门的朋友说了,上面有旨意,只要是没有田地的,都要用船运到万里海外去,到几十里深的矿井里去做事!和牛头马面在一道!”
“几位叔伯,我们族里的祠堂名下的几百亩水田,原本是为了祠堂修缮、缉私和族中子孙读书所购置,如今也要上缴田税钱粮。只怕明年族里的少年读书之事便要告吹了。”
谣传之中,将取消浮收的耗米、把正项标准略微提高些,所谓的消耗便由公家承担,变成了正额翻倍。而不再收取碎银,同时取消火耗这个政策,也变成了在一倍征粮的基础上只收取银元。
而统计有多少为了躲避税收而投献的土地,重新确权登记,则是成为了将这些土地变成了谁名下的土地。捎带着玩了一个井中投毒的手段,告诉大家,谁出来给这个税收章程说好话,谁就是从中有好处。令一些脑筋较为清楚,也看得清楚这章程之中的文字之人,也不敢出来为周围的人做解释。
用海船将缺少土地,没有谋生手段和来源的人运到南中、暹罗,甚至是十州等处垦荒,开矿、伐木,原本是一项公私两利的德政,可是被有心人如此的移花接木一番。便成为了罪恶目的链条上的一环了。
于是乎,靠着耕种几亩薄田来养家糊口的自耕农,为了赚取一点田租而将别人的土地记在自己名下的监生们,租种别人土地要负担田租、钱粮、人丁银的佃户们,都被这铺天盖地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
“老大!咱们家里的叔伯们也托人捎了信来,潮州乡下也开始丈田了,也是谣言满天飞,几位叔伯想请您给打听一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田,还能不能够种?”
和吴六奇或是同乡。或是同族的几个军官忧心忡忡的拿着各自家中来信。试图从吴六奇这里探听到一点准确的内幕消息。
“你们呐!”吴六奇放下手中铁棒,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毛巾擦拭额角脸上的汗水,“平日里让你们读书识字,你们都说自己有事。扭头就跑到花船上去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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