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在何泽的头顶上,微笑道:“有为师在,你大可无憾的继续活着。”
“师尊……”
何泽的泪腺已经不在,但他却有一种被泪水模糊视线的错觉。
这时语气颤抖的低喃,仿佛再度回到了当初在太上学宫习艺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不善言语,在武道的天赋上远远不如其他师兄弟。
在得授《百家篇之养殖卷》后,他兢兢业业,埋首耕耘。
八百年来,除了创造出无尽林海之须,这个仙妖世界的最终防御体之外,他更是与王玖年一起,共同担负着平衡整个世界内部食物链的重任。
即使到了如今临死之际。
他独自承受着灵魂反噬的痛苦,依旧在挂念着师恩。
但如今见了之后,他半人半妖的躯体,却是连跪下向师尊叩首,以谢师恩,都没办法做到,而师尊依旧恍若昨日,就像是在八百多年前那样,不嫌他资质愚钝,为其授道传法。
“师尊之恩,弟子……”
何泽心神触动,已然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且宽心。”
周无忧看着这位曾经木讷的弟子,心绪亦是复杂难言,这时出言宽慰间,眼眸中无尽虚幻与现实交织倒映,对何泽的意志情况进行探查。
何泽当前与世界净化规则融为一体,虽然方式独特,但弊端也极为明显。
自身意志与其交杂之下,遭到了强烈的灵魂反噬,除了要承受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还要体会那种意志逐渐被消磨,相当于慢性自杀的恐怖心理过程。
他能坚持到现在。
归功于自身性格使然,已经属于毅力绝伦的表现。
但如今也即将临近极限,按照周无忧的评估,再坚持个几年,就算何泽能承受剧痛,但意志也将被消磨的彻底枯竭。
“再坚持一段时间,为师必将让你无憾的继续活下去。”
周无忧语气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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