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而此刻,这把短刀正插在平手政秀自己的肚子里。
——老人在他早已满是皱纹的松懈的腹肌上,深深地切下了一条横一字,腹中胃肠脏器,自然是被齐齐切成了两半,从身体里冒出来的殷红热血,也流洒了一地……而老人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到现在仍然没有蒸发干涸掉……按照奉行众中仵作们的说法,通常选择这样自杀的人,会在血从身体内流干之前,先把自己疼死;经常杀人的人其实都应清楚,自杀有很多种让人更加痛快的方式,而这个曾经一度意气风发、杀人如麻的慈祥老人,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痛苦的方式。
(还有个办法!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三郎啊,你觉悟吧!你必须背负着那古野跟胜幡城……乃至整个织田家、整个尾张……作为一个家主活下去!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警醒……那么老朽……这辈子也值了!)(三郎啊!我平手政秀……此生并无任何大声望、大功业……嗨啊——呀!能教导着……让你长大成人……已经是我!此生……幸甚之事!)(三郎啊……去在史书上……留下你的名字……织田……信长!)看着平手爷的尸体,三郎总算是狠狠地紧闭上了双眼,痛苦地留下了眼泪;他很想用着自己待着几乎快要窒息的气息,对师父大声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他也明白,眼前这个比父亲对自己更亲的男人,再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他也好想用着自己抽搐的双手再抱紧平手爷一下,就像小时候自己跟他胡闹、撒娇的时候,抱住他一样,但是看着早已僵硬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配去拥抱他一下……而在政秀紧闭着的双眼所对着的附近,三郎忽然看到了平手爷留下来的一张字条,上面如此简单地写着:先公后私,先家后己,先国后家。
“我知道了……”随后,三郎又含着泪对身后赶来的一帮奉行众说道,“你们在这,对我做个见证。
”“是……”“哈——啊!”三郎默默地拿起政秀的那张字条,揉成了一团之后,含在嘴里细细地咀嚼了一番,然后举起桌上的半盏残酒,就着酒将那团纸条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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