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把他当成其中最普通不过的观众之一,不看他,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缓慢踮脚、勾手。
不适合舞蹈的沉重牛仔外套还压在肩上,却成了能保护她安心的壳,不至于让那锋利的视线刺伤她毫无遮掩的皮肤。
玻璃反射的灯光下,音调一起一落,脚尖点地的哒哒声与之同频,衣摆在旋身的动作中小幅飞扬又坠回,暗红纤细的腰肢内收深折。
双臂花枝一样抽向头顶,南珂的目光盈在最上方的指尖,就在这不起眼的一瞬间,她的目光游离,看向从这支舞开始就静坐无声的人。
和他全然不避讳的视线直直撞进同一片湖。
他还坐在原地不动,就那么准确无误地望着她,就那么一错不落地注视她,就那么明晃晃地告诉她:
他看的不是舞。
南珂收回了手,表情略带空白地立住。
梁枕不明所以:“怎么了?这就跳完了?”
“不是。”南珂慢吞吞抬头看他,心底的警告音像迷路的电波,跌跌撞撞扑忽着扒拉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停下,停在这儿。
但是她选择无视:“接下来的动作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
“啊?”梁枕难得茫然。
南珂的脚步轻盈又带着隐秘的雀跃,到他身边,状似无意地伸手:“配合一下吗?”
能选择拒绝吗?
不能。
梁枕没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手交出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她拉到了舞室的中央,飘在光里的灰尘粒子像无数叽叽喳喳吵嚷的精灵,将他们两人推挤到一起,将它们赤裸的手黏到一起。
怎么会生了胶。
脚步声、衣摆摩擦声、心跳声。
梁枕的脚步虚浮又凌乱,在这屁大点地的练舞室成了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强行分出一点理智指挥着僵硬的肢体跟上她的节奏,又被她笑着打趣一句。
“你很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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