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逼自己起身抱膝而坐,别给人看到丢脸的地方,硬找话题,让自己不合时宜躁动的心快点静下来。
“之前鹞鹞问我为什么要疏远父母,我没和你说明白,知道你一直堵在心里,是我不对。”
他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无人,正色对红着脸整理衣裳的曲鹞说:“父亲独断专行,把持朝政,皇上手中君权被他夺走了大半,对他恨之入骨。现下看来龚家是风光无限,人人畏惧,一旦他不在了,龚氏一族必遭清算,恐怕连固原曲家也会受连累。
我与他作对,不过是为了依附取信于皇帝,万一到了那一天,好庇护族人保护你。”
曲鹞不知政事,即便听到过些风声,此刻丈夫坦承公爹是只手遮天的大权奸,还是让她大受震撼,脸比刚才更呆了,为难地嗫嚅,想洗白好看的公爹。
“可父亲如此风光霁月,怀瑾握瑜的一个人,瞧着不像会做这种坏事呀。”
“我爹可没做坏事,恰恰相反,他做的都是利国利民吃力不讨好的事。新帝登基时日尚短,且优柔寡断迂腐软弱,而老头行事狠辣,素来不喜墨守成规,两人完全合不来,我爹想要大刀阔斧地干什么,就不得不压制住皇帝,大权在握,让朝堂上下对他唯命是从。在其位谋其政,老头子从来不是个尸位素餐混日子的首辅。”
这下小曲鹞更为难了,为人臣者当奉天子以忠顺,可当官的为国为民办事又有什么错呢?
她低头纠结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问:“那为什么皇上不听父亲的话呢?先帝不是有遗诏任命父亲为顾命辅臣吗?”
龚忱对老婆小孩子气的脑回路嗤之以鼻,没好气地怼她:“你一只没长大的小奶猫都不听话,还指望二十好几的皇帝听话?”
“你才没长大!”
“我错了,你长大了。”他看看她胸,莞尔一笑。
“你别看皇帝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人可不傻,他明面上宠信我,其实只是利用我膈应我爹,真正信任的只有温湛一人。所以老头子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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